賀蘭熙冷笑一聲,“你們這個心軟、那個不忍,那便想個更好的法子將妖獸引來啊。”
扈月抿唇,他望向晴良,低聲道:“那獅鷲已然重傷……”
“我來作餌。”時鶴淡漠清越的聲音響起。
晴良一愣,他回頭。
只見時鶴緩步走來,白衣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時道友,縱使你修為高,可這是作誘餌,不是殺敵。”賀蘭熙道。
時鶴睨向賀蘭熙,灰瞳冰冷,“我自有方法,給眾人一個交代。”
賀蘭熙被時鶴不帶溫度的目光盯得一僵,他低哼一聲,“那就,悉聽尊便。”
【作者有話說】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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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你想怎麼做,我幫你。”晴良輕輕拉扯時鶴的衣襬。
時鶴道:“無事,信我。”
他隻身走入設下的陣法,抬手一揮,如練斬斷了小獅鷲身上的桎梏。
恢復自由的小獅鷲低聲嗚咽,拖著傷軀緩慢地爬出法陣。
時鶴提起如練,寒刃在夜色中泛著冷芒,他左手掌心握住劍刃,鮮紅的血液順著劍身往下流。
晴良的心提起。
只見時鶴單膝跪在陣眼中間,用自己的鮮血在殺陣之上又疊繪了一個陣法。
做完這一切後,時鶴走出殺陣。
賀蘭熙挑眉,“時鶴道友的佈局,這便結束了?”
“你不會想說,僅憑你方才在地上畫的那兩下,就能叫妖獸自己跳入殺陣吧。”
時鶴抬起頭,看一眼烏雲蔽月的天,他道:“成與不成,稍後自會見分曉。”
“夠了,阿熙。”扈月抬手屏退賀蘭熙,他望向時鶴。
“敢問時鶴道友,你的陣法何時能生效?”
“月輝照耀之時。”時鶴啟唇。
單嬋衣擰眉,她道:“這兩日夜裡皆是積雲厚重遮月,我們如何得知何時能見明月?”
“不出三刻,雲會散去,月華自現。”時鶴道。
這話無憑無據,但因說話的人是時鶴,也叫人將信將疑。
扈月沉默片刻,道:“既如此,便依時鶴道友所言,眾人先行埋伏,等待月現。”
三宗的人各執一邊埋伏。
賀蘭熙小聲嘟噥,“故弄玄虛。”
“時鶴能當眾說出這番話,定是心中已有把握。”扈月道,“倒是你,他們在帝流漿來臨之際從北境趕來相助,於南疆有恩。你頻頻與他們發生齟齬,失了禮數。”
“就算他們是來幫忙的,都說客隨主便,哪有他們那樣的?我們幹什麼他們都要作對!”賀蘭熙仍不服氣。
“你若執意如此,我說不動你。待回到宗門,自己領罰去吧。”扈月閉上眼。
賀蘭熙仍想辯駁,“我無錯為何……”
“噤聲。”扈月冷淡地打斷。
賀蘭熙見他似是真的動怒了,這才耷拉下腦袋,不敢再多言。
伏雲宗的埋伏在西南側。
晴良挨在時鶴身側,他用方巾替時鶴將左手流淌的鮮血擦去,不甚熟練地替時鶴包紮。
末了,晴良低聲問:“師兄,你怎麼知道一會兒積雲會散,你剛才用鮮血畫的什麼陣法,妖獸真的能引來嗎?”
“噓。”時鶴道,“能來,信我。緣由回去再告訴你。”
“哦——”晴良摸摸鼻子。
好在,小獅鷲是救下了。
不出三刻,果然如時鶴所言,黑夜裡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