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西院最大的臥房被一腳踹開了門。掌門雲塵趾高氣昂地走了進來。
“你現在越來越長能耐了是吧?回了山也不來見我。”
雲摯恭恭敬敬地站好,順手把門關上,以免被外門的侍從看見。他知道今天這頓罵是逃不掉了。
“姐姐,我沒抓回雲佑,不好意思去見你。”
“我給你的任務是去抓雲久。雲久才是主犯,雲佑只是幫他逃走的從犯而已,你這點主次都搞不清楚嗎!”
“那雲久也沒抓到啊,所以……所以怕去見你。”
雲塵在他房裡晃了一圈,繼續問他:“那你這段時間下山去做了什麼?乾影天燈沒找回來,雲久也沒抓到,連你哥的訊息都沒打探到。”
“找人是最難的任務,你也是知道的呀。而且……而且我想二哥肯定和雲久在一起,找到其中一個就全都有下落了。”
“可你找到了嗎?”
“沒有。”
“那在山上待那麼久幹嘛?留戀你的舒適臥房了?還不趕緊繼續下山去找!還真要我親自去嗎?”
“姐姐,上回你下一次山,二哥就不見了。這回你要是再去,估計連我也要不見了……”
還沒說完,就聽到“啪”的一記掌音,雲塵給了他一個耳光:“什麼時候該打趣,什麼時候不該打趣,你沒分寸的嗎?現在失蹤的可是乾影天燈和你哥哥!”
他不僅沒有生氣,還往前湊了幾分:“姐姐,你很久不打我了,只要你開心,還可以像以前一樣打我。”
“我打你不是為了發洩情緒,是你最近確實懈怠了。拿到個武林大會的頭籌就覺得自己又比雲佑強了是吧?”
“那姐姐覺得我比他強嗎?”
雲塵又賞了他一巴掌,這次出手更重,半邊臉迅速腫了起來:“知道這一下是為什麼嗎?”
雲摯往後退了一步,膽怯地說:“不許和他比。”
“知道就好。”雲塵一步步朝他逼近,他起先很激動,緊緊地盯著雲塵的眼睛,但隨即又害怕起來,開始順勢往後退,直到貼在了牆上。
雲塵扣住了他的脖子說:“雲摯,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在折騰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沒……沒有,姐姐。”
雲塵沒有放開他的脖子,用指尖輕輕地在他喉結上劃了幾下。他全身都打起了顫,腳下都要站不穩了。雲塵將手指捏緊了幾分,繼續問道:“雲真的失蹤,真的和你沒關係嗎?”
“姐……姐姐你在……懷疑我?”他被卡住了脖子,說話也變得艱難了。
“乾影天燈剛被盜的時候,我懷疑了雲久。結果就真的坐實了是雲久。這回聽到雲真失蹤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卻不是雲久,雲久從不會逼迫你二哥。這一次,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你。你說——最後會不會坐實呢?”
不知道是呼吸不暢造成的難耐,還是心中確有委屈,他擠出了兩滴眼淚,滑落在雲塵手上:“姐姐……不要……不要……”
也不知道他想說不要什麼,雲塵鬆開了手,讓他說話。他喘了幾口氣後,只說了一句:“姐姐,不要敵視我,任何時候我都不是你的敵人。”
雲塵甩了甩衣袖,背對著他說,“明天就下山,繼續幹你沒幹成的事,別讓我在山上看到你!”
她走後,雲摯悄悄轉動了書桌底下的把手,一道暗閣顯現了出來,裡面全是雲塵的畫像,從六歲剛被師父領養上山時,一直到現在,每年一張,全都收藏在裡面。而在正中間掛著的,是雲塵如今的模樣。
雲摯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會畫畫,平常他也什麼都不畫,他只畫雲塵姐姐。
雲摯剛到達他在山下的定居點,就撞見了心急如焚的雲久。顯然他應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