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繼續去安撫旅客。
船體搖晃的更加厲害了。我們幾乎無法立足。雷達上已經白色一片了,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船蝨在這裡。
即便再三勸說,依舊有乘客要逃生,但只要跳下去的無一例外都被船蝨迅速拖進海里。它們就這樣守在船邊,像看待籠子裡的獵物一樣看我們。
剩下的旅客不敢再離開船了,大家抱在一起低聲哭泣著,整個船似乎都在顫抖。
“怎麼樣?”我回到指揮室,劉偉正在和大家商量。
“不行,它們太多了,按照現在船的馬力,我們只有選擇一個辦法。那就是把所有下層的貨物全部扔掉,才能拼一下試試。”他話剛說完。門外就炸了鍋。幾個人馬上衝了進來,反映最劇烈的就是趙衛東。
“不行!二十輛車啊,我的下半生全靠這些了,這些車沒了我就欠一屁股債了,我還不如死在這裡呢!”他激動地朝空中揮舞著收,接著索性坐在指揮是門口,堵住門,也不管後面的人罵他。其他幾個人也是大同小異的說法。
“現在不是你的問題,是全船三百多號人命的事,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有一絲希望也要試試,在晚這點希望也沒了!”劉偉大聲喊到,看了看我,我在他眼睛裡終於看到我們可以活下去的希望,儘管非常渺茫,船體繼續搖晃著,這次更厲害了。劉偉和我帶了另外五名強壯的船員,決定去下層把所有貨物扔下去,減少船重。
路上劉偉一直喘著氣。我問他怎麼了,他半天不說話,當走到下面甲板的時候,他終於說了句:“謝謝你,這一年我活得太痛苦了,希望我們都可以活著回去。”說完,開始為大家系腰間的安全繩。
貨物眾多,光汽車就好幾十輛,但人手不夠,我們還要分出任照顧旅客,所以只有我們七個了。
汽車和貨物一個一個被推進海里,只飛濺起了少許的浪花,馬上就沉沒了,我在甲板邊上看著下面的船蝨,它們的眼睛裡似乎充滿了迷惑。
“還有一半!大家加油,早一秒卸完就多一份希望!”劉偉和我推著一輛別克大聲喊著,忽然一個人衝了過來,猛地拉開了我和劉偉,一把抱著汽車大哭起來,原來是趙胖子。
“別,別再扔了,給我留及輛吧,我求求你們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跪在地上,我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忽然聽到了什麼東西爬行的聲音,從汽車那頭爬過來的一隻船蝨證明了我的猜想,趙胖子絲毫沒有發覺。船蝨猛地一撲就趴到了他頭上,把他腦袋死死抱住,趙衛東拼命拉扯,但彷彿被吸盤吸住了一樣。我們剛想過去幫他,馬上又來幾隻,他和那輛別克一起被拖了下去。就在幾秒鐘,我和劉偉幾乎沒反映過來。
“沒時間了,趕快,否則它們會馬上把船拖下去。”劉偉拍了拍我。我們一面提防著船蝨,一面加油把貨物推下去。其間上來過幾只,被劉偉用擰螺絲的大扳手打跑了。五分鐘後,所有貨物都卸光了。我們回到指揮室。
“現在讓船以最大馬力往前!”李偉喊到。但船依舊無法動彈。外面的人群從開始的希望變成了絕望的咒罵,罵劉偉罵他出的餿主意。劉偉沒理會他們,只是繼續命令全力開船。漸漸的,咒罵聲減弱了,取而代之地大家齊聲的默默祈禱。
僵持了一分鐘後,船終於動了。
看著雷達螢幕上的那群白點慢慢消失,指揮室裡外響起了慶祝的聲音,大家喜極而泣,互相擁抱起來。我看見劉偉終於放鬆下來,一下癱軟在椅子上,所有的船員都圍了過來,擁抱我和劉偉。
一天後,我們回到了港口,這次雖然包括船長唐洛飛在內還是葬身了十二人在海底,而且所有的貨物都沒了,不過大部分船員和旅客都生還了。
這以後我沒在見過劉偉,因為我已經對船產生了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