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熙知送來的檔案,是所有理事都得簽字同意的意向書,決策層所謂的“民主決議”,在香港地皮開發案上徵求大家意見。
其實不過做做樣子,走個過場。誰敢不籤同意書?
送走了張熙知,我深呼吸幾口,全神貫注在液晶屏上的股票走勢圖。
幾日來大盤一直走跌。任憑財閥資金介入,攪亂局勢。
******************
我盯著大盤,餘光瞟見一個身影坐到了對面會客椅上,一杯咖啡,已經放到了我手邊,香氣濃郁,引人分心。
我繼續看大盤,沒有理會準備香氣誘人的咖啡。余光中的那個身影一直杵在那裡,沒有移動分毫。
我暗自犯憷,這張熙知,送了咖啡了還不走,真以為我不敢兇她?
“請你——”
我抬起頭,直視對面的人。聲音戛然而止。
李牧晨看著我,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我的聲音含怒,也難怪他聽了神色會異樣。怕是沒人用我這麼令人嫌惡的態度對待過他。
“什麼事把李牧晨先生您吹到我辦公室來了?”我笑一笑,畢恭畢敬。
他李牧晨是恆盛的首席操盤手,幫胡家打天下的主。而我,是他聘來的。
簡單來說,他是我頂頭上司。我靠他吃飯。
“工作還適應嗎?”他笑容滿滿的問。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液晶屏上的紅紅綠綠。如果他指的是這個的話,我的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還可以。”
我的答案,顯然太過公式化。他不滿,眉頭皺了一下,卻只是一下,很快恢復。
“有什麼需要協助的,找我,我一定幫忙。”
說完,轉身離開。
協助?
上司對下屬說“協助”,本末倒置,聽來怪異。
我正納悶,他回頭,說,“這杯咖啡,我私人貢獻,藍山的。味道比茶水間的速溶雀巢好很多,你嚐嚐。”
我站著,靠在桌邊角上,端起咖啡淺嘗。上等咖啡豆磨製。
好東西,一嘗就嘗得出來。
一邊繼續我的淺嘗,一邊轉頭看一下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