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說好的動身日期是後天,可聽了小牛的話,她決定立刻動身。
通城每天早上都有南下的客船,古時的人交通不便,像這種搭早班船的,怕早上趕不及,可以先天晚上就上船,反正船上都是大通鋪,去了照樣可以睡覺。
為安全起見,兩人決定一路以兄妹相稱——不敢扮成小牛的弟弟,那樣就得跟男人住一個艙房了。俞宛秋借了常大娘的一件舊罩衣穿上,頭上再包一塊很土的圍巾,只剩下兩隻眼睛露在外面,這就是她路上的裝扮了。
常氏“兄妹”匆匆趕往碼頭的時候,戚長生也正把昏迷不醒的世子弄上馬車。世子清醒時不肯走,他只能利用這個機會帶他離開通城,只希望幾天幾夜未曾閤眼的世子能昏睡得久一點。最好等他醒來時,馬車早已駛出了定州的範圍。
他們的馬車從常氏“兄妹”身邊經過時,俞宛秋並沒有認出來。寒風刺骨,她縮著脖子躲在小牛身後艱難地行走,聽見後面傳來馬車聲,忙閃到路旁避讓,等她回過頭時,馬車早已走遠了,只剩風塵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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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掩藏身份,趙佑熙的手下在外面稱他“公子”,沒外人的時候才稱“世子”。
同人卷 第九十一章 亂作一團
第九十一章 亂作一團
太子和壽王之間的暗戰打了許久。勝負卻一夜猝定,壽王伏誅,太子順利登基。這次帝位的交接,雖然之前鬧得人心惶惶,要見真章時,反而沒鬧什麼大亂子,算得上平穩過渡了。
不過這些都是對小老百姓而言的,朝堂內部,以及整個上流社會,還是暗流洶湧,很多家庭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從來“一朝天子一朝臣”,帝位更迭,也意味著朝臣的大換血。
本以為穩坐釣魚臺,無論太子或壽王上位都能保全威遠侯府,太子上位則更有利的沈家人,這回卻傻了眼。
太子即位已經十多天了,連日聖旨不斷,有時一天數道,傳旨的小黃門都跑折了腿。雖說大局初定,還不敢動搖朝堂的根本,幾位宰輔級權臣暫時都穩住沒動。三品以下的卻換了不少,尤其任命了許多新人,其中不乏原太子詹事府的屬官。
而從前的太子心腹,正四品少詹事沈湛,也就是俗稱的太子少傅,卻沒等來任何旨意。最糟糕的還是,太子秘密回京時並沒有帶上他,等他得知訊息趕回時,太子已經即位,他沒有受邀參加新帝的登基大典,也沒有被新帝召見。總之一句話,他被新帝和新朝遺棄了。
這十多天,他就像被人擱在油鍋裡煎一樣,明明外面天寒地凍,他卻煩躁得沒一刻安寧,急得頭頂冒煙,嘴裡長泡。有時候恨不得衝出去讓他父親把嫡母休了,做為人子,他不能忤逆自己的父親,卻對那個自命清高,從小對他和母親滿眼睥睨之態的嫡母厭惡透頂,要不是她和她的好侄女,他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其實冷靜下來細想,沈湛也能理解新帝。正因為他是新帝的心腹之人,新帝才不能容忍沈府在關鍵時刻的騎牆態度,這不只表明了對新帝的不信任,更是對新帝的不忠。旁人或可搖擺。如果此人的態度關係到大局穩定的話,新帝也許還會紆尊降貴去拉攏,但自己的心腹卻萬萬不行,但凡有一丁點觀望之心,便等同於背叛。
人們對親人或朋友的背棄最不能原諒,也是基於這種心理:他們可以,但你不行!連你都如此,這天下誰還可信?
忍耐了十多天之後,某一日的早上,沈湛終於爆發了。
事情起因於去上房請安回來的大少奶奶說,大太太準備去牢裡看望他那個惹禍精表妹,還準備拿出一筆錢把她贖出來。
其實大太太也是沒辦法,她哪裡想管這些事?自從新帝突然出現在京城,以雷厲風行之姿滅掉壽王,她整個人就處在恍惚狀態,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