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安排的僕從這時送來了,解了沈家的人手問題之急。這次是王盂楓獨自過來的。沈丘山夫婦在正廳招待貴客,被帶來的僕從和丫頭婆子在屋外的廊下排站著。
王盂楓拿出一疊契書,溫風和煦地笑道:“沈叔,家父說用人還是用自個的人放心些,便讓我領了二十個家丁和兩個婆子兩個丫頭過來,這是他們的賣身契,沈叔收好。”
在本地買奴僕,別說那千絲萬屢的親戚朋黨關係會惹來不盡的麻煩,就他們的祖籍在這裡,也會各懷鬼胎。而這些僕人從千里之遠的外地而來,又是奴籍身份,不存在這些麻煩關係和要考慮的因素,他們在此處無安家之地又無親戚朋黨不怕他偷傳種扁草的法子,主子的家就是他們的家,怎會有二心?況王家這般重視這扁草,挑的僕從定都是精良忠誠的,不然出了漏子他家不是得不償失麼?王家自然會考慮到這一層。
沈丘山顫抖著雙手接過那疊賣身契,這疊薄薄的紙張決定的是這些人的命運啊,他靠自個的雙手養活一家人,所以總認為命運是掌握在自個手裡的。如今親眼所見別人的命運是多麼的身不由己,而且今後將掌握在他沈丘山的手中,他頓時覺得手中這疊薄薄的紙張重如千金。
王盂楓又補充道:“這些家丁都是有身手的,平時只看家護院閒散得很,若沈叔教會他們農務,有一份事情給他們做是最好不過了。”
夫婦倆連連點頭。不幹活難道還讓他們來吃食麼?還不如養畜牲好,還能賣些銀錢。
章氏要去做午飯,王盂楓忙笑著制止道:“嬸母無需麻煩,我馬上就走的。”
沈丘山疑惑:“今兒咋這般著急?”
“過幾日邊關就要開戰了,連帶著的家中事情也多了起來,我得趕緊著回去,日後有空定會來住上一段時日,此地山清水秀過來避暑可是相當不錯。”他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夫婦都吃了一驚,“怎麼才打戰?去年年底不是說就要打戰了麼?城裡都已發了通告下來,說邊關戰事吃緊今年的賦稅要增收哩。”
他笑笑,“去年年底朝廷調兵過去,時逢過年邊關又大雪積封,蠻子並未入犯,卻也沒有離去。今年春上雪水化開後蠻子才蠢蠢欲動,我朝也準備開戰。”他詳細的將情勢說與他們聽,並未因為他們是莊稼人就敷衍或是不耐煩。
沈丘山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打探道:“怪道一直沒傳來戰事的訊息。這戰咱能打贏嗎?”
他灑脫一笑,“是輸是贏我們都暫時無性命之憂。”以後就不得而知了。
興兵作戰,前後方的軍內外開支,招待使節、策士的用度,武器維修的材料費用,向前方運送糧食的成本,保養戰車、甲冑的支出等,耗資巨大。如今二十萬大軍在邊關駐守五月餘,不說軍隊疲憊銳氣挫失,就這筆開銷都讓原本已空虛的國庫雪上加霜。就算建威大將軍久經沙場作戰領兵經驗豐富,若後方支援不足,前方戰士如何能安心殺敵?
這場戰能不能贏,他還真無法預測出。
第四十九章 章氏的擔憂
“這是沈老爺和沈夫人,是你們今後的新主子。沈老爺和夫人都是極和善好相與的人,但你們也不要仗著這點就凡事沒有個規矩章法。如今到了沈家,一切都得聽從沈老爺和夫人的安排,若你們犯了錯被懲罰或者被轉賣那就是你們的不乖覺討的苦吃了。”王盂楓在一干僕從前面踱著步子,語帶嚴厲的說道。
一眾僕從低著頭,齊聲應是。
他臉色舒緩下來,又換上溫文無害的笑容,跟沈丘山夫婦打了聲招呼就去找照人了。將整個院子附近尋了一番才看到那抹讓他想念已久的倩影,她正在照看一隻剛出生不久的小東西。
“嘿,這是什麼?”他跳過來,好奇的望著伏在稻草上點點白斑的小東西,因為母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