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開心,見有剛出鍋的糖葫蘆,便叫吳良輔摸出個銅板買來,瞅著顏色鮮豔,嘴一饞張口便咬。
“爺,您悠著點兒,小心燙著。”
吳良輔擔心主子給燙著,趕緊出聲提醒,他個太監中氣不足,聲音頗是尖利,聽著叫人覺得很彆扭,幸好附近人注意的是他的主子,而不是他這個奴才。
“朕…我知道了,再多嘴割了你的舌頭。”
順治對吳良輔一瞪眼,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又甜又酸又脆又香,不由想道漢人的東西還真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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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順治所在不遠處倒有個僻靜之處,此處是書肆,既有擺地攤賣書的,也有擺在長條桌上賣古玩、字畫的,還有賣眼鏡、煙筒、茶葉以及一些日用雜物的,可謂鬧中取靜,別有一番景緻。自然,經常光顧這裡的大多是讀書人了。
幾位讀書人慢步走過來。當中一人有一張面若冠玉的臉龐,他便是崑山才子徐元文。徐元文左邊身材稍高一些的則是在京中認識的好友湖廣才子熊賜履,他右邊的卻是湖廣老儒生程漢斌。
三人去年同時入京備考,也同住在宣武門南邊的會館裡,由於志趣相投加上都是才華橫溢之輩,所以惺惺相借,不幾日便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友,相約一起金榜題名。今天,三人是慕名而來報國寺外的書肆逛逛。
“想不到在這熙熙攘攘的街市裡,還有這一方淨士,你們聞聞,這字畫味很香哩!”
徐元文說著就朝一間書鋪走,這裡面賣的大多是字畫、碑帖和金石文玩等。
“走走,咱們今兒個是來添置文房四寶的,還是去前面看看吧,這裡的東西我可買不起。”
程漢斌沒錢買那些字畫,笑著拉徐元文就往前走。徐元文有些戀戀不捨。
“等一下,元文你看看,這是否是趙子昂的真跡?”熊賜履突然從後面拉住了徐元文的衣袖,指著掛著的一幅八駿圖。那馬畫得昂首嘶風,很是精神。
“你們倆這前拉後扯,我這袍子可受不了啦!”
徐元文笑著撥開了程漢斌的手。悄聲對熊賜履說道:“這些馬畫得倒也神俊,可再仔細一瞧卻有欠缺之處,恐怕是幅贗品。”
店主見這幾個讀書人小聲嘀咕,便笑臉相迎:“幾位相公氣度不凡,想必是行家,本店雖不大,但好東西卻不少。真心想買您得仔細看看,來,來。裡邊請!”
“多謝了,我們幾位不過隨便看看,不耽誤您做生意了!”
徐元文雙手抱拳向店家致歉,不經意間卻發現了一隻被擦拭得亮閃閃的宣德爐。不由眼睛一亮:“老闆。這隻宣德爐什麼價?若價格合適我便買下。”
“這個…”
白白胖胖的店老闆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道:“相公果然是慧眼,一眼就相中了這隻鼎爐。只不過您來遲了一步,眼下這爐子已經有了買主,您就是給個天價咱也不賣。做買賣得講個信譽,先來後到,對不起,得罪您了。”
“看不出。你倒還真是個本分的商人。若我這位朋友願意出高出你老買主幾倍的價錢你也不幹?嘿嘿,人人都說無商不奸。這話到這兒行不通了。”熊賜履在一旁打著哈哈。
店主笑道:“幾位看樣子是江南文士,又通情達理,飽學詩書,你們就別為難我了。”
人家都這麼說了,徐元文也不好再說什麼,搖了搖頭離開了此間,往前面賣文房四寶的鋪子走去。
“熊兄,明年的春闈你考不考?”程漢斌掉頭問熊賜履。
熊賜履點頭道:“肯定要考的,只是,如今與徐兄、程兄一同赴京趕考,只怕愚兄要落在你二人之後呀。不過,只要不是名落孫山,便也沒什麼可憂慮的。”
“熊兄過謙了。我輩讀書人只是順應天意,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