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的跟著他,至於沿路上那些五花八門的花燈以及周圍的熱鬧,她是一點興奮的心思都沒有的。
“公子,買束花給你的心上人吧。”
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一個約莫*歲的小姑娘,提著滿滿一籃子的沈傾歡不知名的花,大朵大朵的五顏六色開的甚是熱鬧,她揚起巴掌大的俏臉,將花籃往梅子墨面前一送,那笑容比那花兒還要嬌豔幾分。
本以為梅子墨會一句話就打發她走,卻不料他竟拿出一錠銀兩來,交給小姑娘,笑道:“好,給我一束。”
顯然是從沒有接過這麼大份額的銀子。小姑娘有些驚訝的看著手中的銀兩,“可是……公公子……我找不開零頭……”
“賞你了。”梅子墨從她的花籃裡挑了一束開的最好的紅色的花,不等反應過來的小姑娘答話,便拉著沈傾歡離開了。
身後響起小姑娘清脆的道謝聲,梅子墨將那花交給沈傾歡手上,動了動嘴角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選擇了掉開頭。繼續前行。
他將花交給自己手上的時候。沈傾歡下意識的想要推卻,但不等她鬆手,梅子墨已經放了手。而且已經收回了目光一副無事人的樣子,繼續前行,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默默握著花。跟著他繼續往前。
來往都是穿梭著的少年小姐們,耳畔都是叫賣聲嬉笑聲喧鬧聲。但沈傾歡和梅子墨兩人之間,卻是可怕的安靜。
兩人仿似都不是處於這個鬧市的一份子。
梅子墨垂眸,若有所思,在想著自己的事情。而沈傾歡的注意力則放到了這些往來的人的表情上,看似十分輕鬆愉快的祈願節,但這些人的眼角眉梢上。明顯還帶著幾分焦急和不安。
也來不及思考帶給他們不安的是什麼,梅子墨已經帶著她穿過花市到了曲江邊。
不同於其他國都。燕國的燕都是被曲江三面環繞著,唯有城門口修建有吊橋可以通往外界,這等地勢,就是書中常言的易守難攻。
曲江邊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而滔滔的江水裡也已經飄蕩著許多蓮花燈。
很多穿著正式且華麗的姑娘蹲在江邊,一臉虔誠的許願,然後將手中的花燈放入江水。
天上還飄著雪,洋洋灑灑的落在江面,落在這些姑娘們年輕俊俏的臉頰上,怎麼看,都是一幅絕美的畫面。
沈傾歡看的有些出神,等轉過頭來,才發現不知何時梅子墨手上已經多了一盞燃著的花燈,他牽著她,沿著一級一級的石階堤壩走下,在與江面齊平的地方停住步子,含笑將手中的花燈交給沈傾歡,“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跟七姐一起出來,放花燈,她說,放燈前,把所有的難過和不開心都對著花燈默唸一遍,這樣,曲江就會帶走所有的煩惱,留下的,只有歡喜。”
沒有想到梅子墨會對她說出這樣一番帶著人情煙火味的話來,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提起自己的親人,沈傾歡有些詫異。
印象中的梅子墨,只是梅相,是那個有些肆意妄為且掌控著燕國絕對權勢的人,這樣一個人,有些自負有些變態,甚至還有些喜怒無常,這樣一個人,不會有正常人的悲喜,不會有正常人所有的溫情,笑起來是殺意,不笑起來,更是帶著絕對的殺意。
卻沒有想到,他也是肉眼凡胎,也會有想起自己親人的時候。
而他的家人……沈傾歡很早就知道,梅家曾因叛逆的罪名遭燕國先帝滅門屠殺,男丁以及成年女子皆斬首街頭,未成年女子則入了樂籍永生不得脫離,他身為梅家的長房長孫,那年才八歲,是唯一一個自那場血洗的殺戮中活下來的梅家的血脈。而後不知道他是有著怎樣的經歷,一步步走上燕國權相的位置,掌控了燕國皇族所有人的生死,也向天下揭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同時還了梅家一個清白。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