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王妃所說,看到這馬奶酒想起一位故人,可是我大莽原的人?我還有幾分好奇,王妃出身尊貴,又從來沒有來過我大莽原,是如何飲過馬奶酒的呢?”
這人反射弧也太長了吧,沈傾歡暗想,不過不得不承認他也算聰明,雖然反應慢了點,但也能注意到話裡的細節,她嘆了一小口氣,做惆悵狀,試探性的開口道:“也不算是舊識,不過曾經有一日我隨夫君喬裝去外面的戲園子聽曲兒,有幸見到過一位壯士,聽到他誇讚馬奶酒的言論,而且還邀請我們共飲了一杯,不過是露水緣分,但那壯士的爽朗和豪氣,卻讓人記憶深刻,我猶自記得,他當時自稱叫,卓洛景天。”
因為事先已經跟秦辰煜通了氣,猜測著大莽原的內部很可能出了問題,而卓洛這一詞又是大莽原的王姓,所以沈傾歡不敢貿然就稱跟卓洛景天很熟,只道是有一面之緣,這樣即使是風頭不對,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也不至於給自己和秦辰煜帶來麻煩。
而既然是王姓,那麼大莽原內部有事的話,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牽連,即使沒有牽連,他們內部的人,也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即使沈傾歡知道他們有十個部落,卓洛一姓也不過只是其中之一,但在能打聽的時候不打聽一下,對於卓洛景天,她多少還是放不下的。
聽到前面半句,樓垣還一臉的笑意,一直到最後,沈傾歡說出卓洛景天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頃刻間僵住了,仿似變臉似得,將手中的馬奶酒一飲而盡,肥羊腿也不啃了,直接對沈傾歡行了一禮,道:“這人樓垣卻沒有聽說過,早餐已經吃好,我去看看馬兒們歇好了沒有,咱們就準備繼續上路了。”
不明白為何前後反差這麼大,而且幾乎是一瞬間就變了臉,沈傾歡還來不及細想,樓垣已經起身往外走,在掀開簾子準備出去的時候,身子頓了頓,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轉過頭來,叮囑沈傾歡和秦辰煜道:“今日王妃的話,我只當沒有聽見,但請郡王和王妃著,那名字是我大莽原的禁忌,以後萬萬不可再提。”
說罷,不等沈傾歡和秦辰煜開口,他已經放了簾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而沈傾歡的一顆心,也隨著他的這句話而跌落到了低谷。
卓洛景天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否則不可能這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都變了,而且還說這名字不能再提,是大莽原的禁忌,沈傾歡是怎樣也不能想象一個性子爽朗陽光的少年,會做出什麼事或是遭遇了什麼境況,讓人提起他的名字都是一種過錯都會被遷怒。
看到沈傾歡一臉擔憂的神色,秦辰煜出言寬慰道:“也許事情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糟,橫豎我們也快到大莽原的腹地了,一切很快都會揭曉,所以你先別胡思亂想。”
沈傾歡嘆了一口氣,慢慢的點了點頭,喃喃道:“你說,會不會這次大莽原出的狀況會和卓洛景天有關?畢竟他也是帶著王姓,難免也會遇到一些爭權奪利的鬥爭。”
雖然心知,那個人生性純樸,且無爭無為,是個喜歡自由的人,但卻保不齊會成為爭鬥的犧牲品。即使是天性純樸與世無爭的大莽原,有人有權勢的地方就會有爭鬥。
畢竟,最難預測的是人心。
腦海裡浮現出,往日那人不怕危險來幫助自己的情形,想著在趙國在陳國在墨雲書院的點點滴滴,沈傾歡暗自決定,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麼困難的話,自己同樣也可以不惜性命的幫助他的。
只是,如今連打聽都打聽不了,該如何尋找他?而他,是否還安然無恙的活在大莽原的某一個角落?L
☆、245 下馬威
樓垣說話果真說一不二而且做事也太過麻利了點兒,沈傾歡這杯馬奶酒尚未完全下肚,他們外面的隊伍已經完全收拾妥當,只等著拆了沈傾歡和秦辰煜所在的帳篷就立即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