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叫得出兩種結論。一是此排長色厲內荏沒什麼真本事,只能靠擺譜來掩飾內在的不足。二是此排長文韜武略非等閒之輩,給他一個排不嫌官小,給一個軍也能擺弄,不嫌官大,日後必不可限量。
於繼成顯然屬於後者,日後能否當上軍長,能否擺弄千軍萬馬,不是目前的高遠所能研究預測的問題,他只知道能用簡單的“啪啪啪”三聲“號令”就把二十幾人震得當場不言不語,一晚上連習慣性的咬牙、放屁、打呼嚕、翻身打把式全免了,這是多大的威力啊?一般人肯定玩不出來,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軍令如山,令行禁止”吧。同時,他也樸素的明白些什麼叫運籌於帷幄之中,於排長趴在被窩裡,弟兄們就能在班長的帶領下把任務保質保量的完成,這就是為將之道,更不是一般人能玩得出來的。
高遠從趕大車的經歷中有所體會,他深深的懂得對付拉車的騾馬需用三樣東西,鞭子、韁繩和草料。看哪個跑的慢不出力就給他幾鞭子,這叫鞭策;要減速、剎車或拐彎時需要用韁繩,當然有的大車也安裝了較為現代的剎車閘,不過那也是連在韁繩上的,最終起作用的還是繩子,不時的用繩子勒一勒那些牲口,讓它們上道;再有的絕招就是用草料,不能光叫馬兒跑,還要給它吃草,這叫拉攏,或者叫給甜頭,讓它們死心塌地玩命的給主人拉車。
可人家於排長呢,沒用“鞭子、韁繩和草料”這幾樣東西,即不鞭策也不籠絡,平時很少說話,還沒什麼表情,不聲不響的讓大家又服又怕,實在讓人難以捉摸。這於排長太厲害了,沒看他使出什麼超常的手段,可不光是新兵,那幾個老兵班長還有全連除連長、指導員外的其他人都怕他,這還是人嗎?天生當官的料啊。
高遠越想越怕,那次膽大妄為的“吹號事件”為什麼於排長不批評自己,難道他要玩陰的? 。 想看書來
第八章 溜鬚(一)
冷冰冰的夜,新兵們被子上壓了大衣可還是冷冰冰的。高遠再次徹夜難眠,他的腦海裡不停的閃著於排長的音容笑貌,其實這幾天於排長壓根就沒笑過,說出的話加在一起還沒有高遠吃的饅頭多,可他就是著迷,有點像情竇初開的女孩子突然間遇上了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差不多是愛上了。
高遠不自覺的將手摸到溼潞潞像發了汗似的牆壁上,不出聲的模仿體會著於排長拍牆的動作。看來也沒什麼特別之處,誰拍那牆估計都一個動靜,只是位置的不同而已。可人家為什麼能拍出那麼大的威力?半個月了隔壁那兩個班還是毫無動靜,連大氣都不敢出。高遠也想嘗試一下掌法,像吹號一樣居然又產生了拍牆的衝動,看看自己能不能像於排長一樣“啪啪啪”三下就震得隔壁集體失聲。不過,他這次沒敢動,應該是從那次吹號事件中得到教訓,部隊不同在家趕大車,怎麼幹都沒人管,他這一掌要是敢拍下去,後果說不上會有多嚴重,一切皆有可能。
“唉,職務高,權力大啊。連拍個牆都那麼瀟灑,放個屁都有人說是香的。”高遠到部隊最先體會的就是等級森嚴的職務和權力,儘管各排的排長按照與士兵同吃、同住、同勞動、同工作、同學習的“五同”要求住在戰士宿舍,可人家於排長那高高在上的舉止,明顯的透著與眾不同,讓新兵們怕,讓老兵們敬。此刻的高遠不止是把於排長當成偶象似的崇拜,更多的是敬畏和恐懼。
高遠即暗自慶幸自己被分到一班,跟於排長有同居一室、天天照面、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又擔心伴君如伴虎,一旦哪塊做的不好,那也是明晃晃的讓排長看個仔細。正東想西想著,突然聽到上鋪悉悉挲挲的有動靜,似乎是上鋪的洪巧順要下床起夜。
這洪巧順動作甚是輕盈,輕手輕腳的翻身下了床,並沒有哆哆嗦嗦的奔門口去,而是向相反方向的窗戶運動,動作隱蔽跟一般犯罪分子做案前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