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這次除軍官以外,輜重隊對死屍一律免收,理由是補給任務異常緊張,屍體會弄髒車身,回去還得清洗,沒那時間了。
於是大部分士兵屍體都被拋棄在陣地前,堆成一摞,任由其腐爛發臭,正應了“死了等於白死”那句話。
說大話使小錢
經過緊急增補,到7月29日,前線每門炮所能分配到的炮彈是:普通山野炮每門15發,重炮10發,這麼點料,連一個小時都支撐不了。
要固守,除需足夠彈藥外,還得修築工事,但卡車用來輸送給養已很勉強,哪能再騰出來運建築材料?
明知守不了,第7師團的須見聯隊長提議,沿岸陣地處於蘇軍眼皮子底下,天天被虐,已形同雞肋,不如干脆放棄,全軍退到將軍廟再說。那裡距離哈拉哈河已有30公里,蘇軍的重炮伸得再長,也有夠不著的時候,而且將軍廟的地勢比諾門罕要高一些,依靠剩餘火炮及彈藥,足以固守。
須見挺有見識,可是他不知道雞肋也有雞肋的存在價值。關東軍被揍得如此慘兮兮,“戰線已挺進至弗依高地”,“把蘇軍逼到哈拉哈河沿岸”已是用來遮醜的唯一新裝,如果這層衣服再被剝掉,還如何見人?
不怕男人窮,就怕男人慫。小松原、辻政信理所當然不會採用須見之計。
還好,雖然每天炮聲不絕,但蘇軍也沒有發動地面進攻,只是從天空來那麼一下。
說起來,還是日本航空兵自己找抽。
1939年7月29日,第24戰隊前移至額拉依野戰機場,這是靠近諾門罕前沿的日軍一線機場。蒙古高臺上的蘇軍用望遠鏡觀察到後,向蘇聯空軍主任斯穆什科維奇進行了報告。
斯穆什科維奇立即制訂出擊計劃,在這個計劃中,他再次運用了曾實驗於西班牙內戰的一個成功戰術。
早晨8點50分,20架伊…16從太陽昇起的方向起飛,飛至額拉依機場上空。不過它們沒有馬上進攻,而是原地兜起了圈子。
發現蘇聯戰機後,11架日機衝上跑道,試圖緊急起飛迎擊。這時伊…16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在空中進行掩護,一部分突然俯衝而下,然後依次組成攻擊航線,用機上的大口徑機槍,對正在滑跑卻又來不及升空的日機進行輪番掃射。
整個路道被打得一片火海,日機一架起火,一架嚴重破損,另外九架飛機也不同程度中彈,無法再次起飛。
額拉依機場上空本有幾架警戒日機,由24戰隊的第1中隊長可兒才次大尉親自統領,準備與升空日機會合後,再與伊…16決鬥,但他們沒想到蘇聯人會這麼“壞”,竟然不等排好陣勢就提前開了火,見情形不妙,趕緊四散逃開。
20架伊…16完成任務後隨即返航。可兒才次擦了把冷汗,準備在機場著陸,與下一批警戒日機換防,只是他不知道,斯穆什科維奇還有一個樂章沒有奏完。
第2批20架伊…16到達,並從警戒日機的後上方發起攻擊。可兒才次中隊長措手不及,當即被擊身亡,第24戰隊尚未投入一線作戰便遭到了重創。
7月29日這一天的空戰還迎來了一位顯貴,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大將親自來到將軍廟。這是諾門罕戰爭爆發以來,關東軍第一大佬首次抵達前線視察。
植田無事不登三寶殿,難得來一趟,無非是要提升一下前線官兵委靡不振計程車氣。
當他拖著一條假腿走下飛機時,首先看到的是前來迎接的小松原以及軍官方陣,後者即將等候植田的檢閱。一眼望過去,好多軍官啊,也難怪,彙集到諾門罕的各式部隊,僅聯隊以上編制就有二十多個,而且全都是關東軍的主力,真稱得上是“地位響噹噹,資產烏泱泱”。
軍官隊伍一排,植田比比畫畫地一檢閱,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