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陪在新婦身邊吧。”
趙和遠對明霜月根本沒有興趣,娶她也是不得已為之,聞言哼了一聲,說道:“瞧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兒,我留下來又有什麼用?母親,你別管我了。”
說著,也不等莫夫人發話,便攔腰抄起明獨秀,徑自走了。
莫夫人捨不得責備兒子,見狀也只是嘆了兩聲,自己留下來打理殘局。因打量明霜月神色不好,便不敢移動,只讓人進來將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收拾了,免得過會兒大夫過來發現了不好看。
因夜色已深,過了許久,大夫才被請來。彼時莫夫人已是困得不行,卻又不能就走,只得強打精神張羅著。
待請過脈後,大夫卻是微有愁容,說明霜月身嬌體弱,受不得驚嚇,這次心悸過度實在兇險,好在最終那一口氣總算緩過來了,吃上個把月的藥,好生靜養著也就罷了。只是以後需得千般留意萬般小心,萬萬不可再教病人受驚,否則神仙也難救。
莫夫人接過方子一看,打量裡頭都是人參一類價格高昂的藥材,便有些不快:這是娶媳婦呢,還是娶個藥罐子回來了。但事已至此也無他法,就當是花大價錢替自家買了塊遮羞布罷了。
著人將大夫送走後,她想著近日來的種種事情,心內不禁深深惱上了明家姐妹:這對姐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沾上她們就諸事齊發,可見定是對掃把星無疑。若非小兒子已是那樣,自己根本不會讓這雙災星踏入趙府半步。
她疲憊地回了房,卻因睡得太晚,走了困再也睡不著,待到天亮也未曾入眠,只得昏頭脹腦地又爬了起來。料理了幾樁日常事務後,忽見昨夜被她打發去小兒子院裡值守的一個婆子過來說有急事,接著便附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堆。
聽她說完,莫夫人眉心一跳,問道:“這事還有誰知道?”
那婆子道:“除了奴婢,再沒別的人了。”
“嗯,那以後你留意著那邊些,她的一應事務都由你來打理,不要再讓其他人看見那賤婦,也不許走漏了半個字,否則我唯你是問。”
婆子應了一聲,又問道:“那,夫人,要不要請位大夫過來?”
莫夫人煩燥道:“你是嫌我家的臉丟得還不夠多麼!這事要傳出去,豈不要教外人說遠兒的閒話?”
婆子遲疑道:“但……但她身上傷不少……少爺昨晚折騰了一夜,聽那聲音真是……如果不好生醫治,只怕……”
莫夫人冷冷道:“你是在可憐她麼?遠兒正戀著她呢,下手定然是有分寸的,至多是皮外傷而已,你替她上些藥就好了。”
聽夫人語氣越發不善,那婆子不敢再說什麼,行了一禮便匆匆退下,先去庫中領了些藥,又端了一盆清水,送到府內極偏極破敗的一處院落去。
屋內應趙和遠之命特地新換的床榻上,明獨秀正蜷在皺成一團的被子裡,雙眼失神,似昏似醒。除了一張臉還算完好外,連脖頸和手腕上都是道道咬痕捏痕。婆子見狀心裡嘆了幾聲,便絞了帕子先替她擦拭傷口,以便上藥。
但揭開被子,替明獨秀除下里衣後,婆子心裡卻又犯了嘀咕:聽說這位小姐是十四歲罷?大戶人家許多女兒出閣出得早,隨夫人外出觀禮時,她也曾見過不少十三四歲的新娘子,卻都是一團孩氣,豆芽菜似的尚未長開。就連剛剛過門的小少夫人,也只是臉生得不錯,身子卻還是瘦瘦的。怎麼瞧著這個明小姐身段豐潤,根本不像只有十四的樣子?通常女兒家得過了十五歲才能快速發育起來,難道她竟比別人提前了一年不成?
但這些疑問並無人給她解答,於是她只有一邊奇怪地思索,一邊替明獨秀上藥。
而昨夜發生的種種事情,自有人打探得一清二楚,報與明華容知道。
聽罷元寶的轉述,明華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