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著一種莫名的歡快,正瞅著,忽傳來一聲嬌笑,“這回可是讓我抓著了。”就聽得一陣皮鞋踢踏之聲,蕭書儀已經撲上來,從林杭景的手裡奪過那蝴蝶風箏,笑聲不絕,“這半天都沒回來,想來又是給你的子正好哥哥描風箏去了。”
林杭景臉立時就紅了,眼看著書儀拿著風箏晃晃悠悠的樣子,生怕把那風箏折損了一點,搶又搶不過蕭書儀,急切地說道:“四姐,我的風箏……”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裡金貴這風箏,我還不稀罕呢,還你。”蕭書儀笑著,看林杭景急了,將風箏還回到她手裡,“今兒老師都教了什麼課業,快告訴我,不然明兒上課,我一準挨訓。”林杭景這才笑著要跟蕭書儀回書房去,劉嬤嬤已經提著兩個大紅提盒走過來,說是大帥給兩位姑娘加的菜,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四姑娘,你剛才說什麼正什麼哥哥,可是說得我們林姑娘?”
劉嬤嬤是杭景打南面帶來的乳孃,平日裡管杭景管的極嚴,這會林杭景臉更紅了,蕭書儀吐吐舌頭,笑得更加暢懷,“嬤嬤聽錯了,我說得是啊……”她拿眼睛望林杭景的臉上一溜,調皮極了,說,“做人要正氣,尤其是要和風箏行的小學徒一樣正氣。”
劉嬤嬤還未聽懂,林杭景已經急了,甩開蕭書儀的手,作勢就要擰她的嘴,“你再說……看我擰你的嘴……”蕭書儀咯咯地笑著,一路奔逃,“我說錯了,說錯了,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嗎?”劉嬤嬤看著兩個小姐追打著跑開,兀自提著紅提盒子朝裡面走,邊走邊搖搖頭,念念叨叨,“這做人就該正氣,四姑娘說得一點都沒錯……”
冰絲紅傘,人面桃花
虎陽關一戰,正是蕭北辰初戰告捷,建功揚名九州之役,穎軍威風八面,反客為主,佔到了南面中央政府的上風,蕭大帥之名威震海內,蕭家少帥更是少年俊傑,英姿勃發,一時之間,蕭家之勢,如油烹鼎沸,蕭氏官邸,門庭若市,南來北往,皆是巴結奉承之人,光是小汽車整整排了大半個街面,自此北新城內便多了一句話,人所共知,“何處覓佳婿,蕭家有三郎”。
蕭北辰離家整整四年多,這還是頭一次回來,整個官邸早就是一派喜氣洋洋,七姨帶著一大家子在大廳裡等著,忽聽到門外傳來守在廳口的哨兵傳來一聲氣勢豪壯的“敬禮!”,只聽得一陣腳步聲,蕭北辰帶著幾名軍官走了進來。
眼見著蕭北辰走進來,七姨覺得眼前一亮,走進來的蕭北辰一身立領戎裝,鋼盔下那一張面孔英氣逼人,手上帶著雪白的手套,纖塵不染,靴子上的馬刺鋥亮,英姿颯爽,玉樹臨風也不過如此。
七姨一見蕭北辰,眼角頓時濡溼,轉念一想,這樣的日子又怎麼能流淚,慌忙拿帕子擦擦眼睛,迎上來喜氣洋洋地說道:“這離鄉背井的,可是回來了,老三,怎麼見你七姨還挺得闆闆的,這是你家,不是虎陽關。”
蕭北辰一笑,“沒見父親之前,不敢鬆勁。”
“就知道是因為這個。”七姨只朝樓上使了個眼色,“大帥正在樓上等著你呢,從早上起來就莫名其妙地發火,都是你回來給鬧的。”
“怎麼我剛回來還沒說話呢,父親就火了。”
“想是覺得丟了面子,”七姨帶著蕭北辰上樓,心知肚明地笑,“虎陽關他打了快四年沒打下來,你打了半年就給攻克了,他這張老臉啊,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擱了,早上就跟著外面的盆栽出氣,要不是杭景攔著,恐怕就要把那幾盆蘭花給砸了。”
蕭北辰只覺得心頭一窒,道,“七姨,杭景……”
七姨說,“老三,七姨知道你惦記著什麼呢,放心,七姨四年前跟你說過什麼,心裡頭上記得清清楚楚的。”她說著,已經到了書房的門前,伸手敲敲那門,揚聲說道:“大帥,老三回來了。”書房裡的蕭大帥應了一聲,七姨推開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