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掏出一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秘製油炸花生米,又拿出三隻空白碗。
花生米包裹一開啟,一股誘人的香氣飄了出來。
他回頭淡淡看了眼驚炸的強子一眼,慢條斯理道:“玻璃有洞有什麼了不起?趕明用透明膠粘上,別進了蚊子!強子,去再找把椅子,把我昨天新醬的狗肉切一盤。”
強子嘟囔著:“昨天醬的那麼香,一口都不讓我嘗,小氣樣,哪有把醬狗肉當早餐的?”
嘴裡埋怨著,手下卻也不慢,小心開啟燜了一夜的砂鍋甕,忍著不斷下流的口水,撈出一根肉香撲鼻的狗後腿,細細切了一盤帶皮狗肉,熟練撒上辣椒和香菜,噴香端了出來。
趁劉伯不備,強子偷偷扔進嘴裡一片,立刻香得呲牙眯眼,樂不可支。
“劉伯?一會向陽哥回來?”見桌子上放著三個碗,強子奇道。
劉伯笑而不答,伸手慢慢捏了粒花生米,扔進了嘴裡,笑眯眯望著門口升起的朝陽。
順著劉伯意味深長的眼神,強子眼睛驀然被密集閃閃的反光刺痛,他驚訝地眯起了眼睛,透過按摩店的敞開的破舊木門,向外打量。
小車!一眼望去都是各種各樣的小車,整整齊齊排列在六分廠門外寬闊的水泥地面上!
個別小車的車身上,甚至停留著一點點秋天的晨露,在陽光下閃著璀璨的光芒,明顯在外面停了好長時間了。
莊嚴肅穆的綠色軍車,閃著紅藍兩色光芒的警車,黑色代表官員身份的奧迪,一排排,一列列,放眼望去,數也數不清!
強子彷彿不信般再次揉了揉眼睛,嘴巴里發出陣陣驚叫:
“我靠,陸地巡洋艦軍車!哇塞!柳原2號小車?天啊,1號小車?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天啊,這麼多奧迪!咦?還有省政府牌照?我去!”
強子飯也不吃,拔腿向外就跑,沒等跑出幾步,腿腳一麻,擦點摔倒,軲轆聲中,赫然是一顆花生米,從腿上足三里穴位掉到了地上。
“不許亂跑,外面到處都是警察和軍人,你一個老百姓去湊什麼熱鬧?”
強子撅著嘴,訕訕回到了飯桌前,拿起筷子,狠狠向那盤狗肉夾去,卻不防“定”地一聲,被劉伯筷子空中攔住。
“不許動!”
強子不幹了,飯碗一推:“外面也不讓去,狗肉也不讓吃,老頭你太過分了。”
“等一個人,客人到了我們一起吃。”
“客人?”強子看了看門口掛著的鐘表,剛剛早晨七點半,按摩店基本都是中午開張的,哪有什麼客人?
彷彿為了驗證劉伯的話語一般,房門忽然一暗,被一道身影擋的嚴嚴實實,一雙含著酒香的大手忽地一下子推開了木門。
按摩店白色的門簾一掀,一個身材高大,頭髮花白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手裡拎著瓶龍家小燒,一聲不吭坐到了飯桌前,啪地一聲把酒瓶子放到了飯桌上,開啟了慢慢倒了一碗,彷彿乾渴一般,仰頭喝了進去。
強子麻利地為他斟滿酒,一臉恭謹地遞過去一雙洗刷的乾乾淨淨的筷子,態度十分恭謹。
妹妹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強子沒少求人,無奈家窮沒錢,送不了禮,最後還是龍江找王迪,安排進了柳花公安局上班,所以強子對龍江一家充滿了發自肺腑的尊敬。
劉伯一聲不吭,笑眯眯地推過去一盤花生米,又撕開一根油條,放在盤子遞了過去。
看著龍天放狠狠咬了根油條,咯崩咯崩嚼了半盤花生米,又氣憤憤地啃了半條狗腿,終於停止了進食,舉起裝滿酒的白碗。
“幹一個!”他眼睛緊緊盯著酒碗,深深嘆了口氣,頭一仰又幹了。
劉伯慢悠悠也喝乾了一碗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