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食物原有的鮮味。
“對你的胃口嗎?”見他近乎狼吞虎嚥的橫掃桌上的食物,楊沛浠心裡已有答案,她對自己的廚藝絕對信心十足,沒有一個人嘗過她的菜後不讚不絕口的。
“嗯!”沒有抬起頭,未完全解決桌上的食物之前,他不打算分心。
一向不挑食並不代表他沒味覺,只是他沒有杜逸凡的閒情逸致,不會刻意為享受人生而奔波。
一定不可以讓自稱美食家的逸凡知道她的好廚藝,不然他一定卯足勁和天宏競爭。
“要加飯嗎?”開飯到現在才十分鐘,他的碗已見底,看來他真不是普通的喜歡她做的菜。
“不了!我喜歡吃菜,是你媽教你這樣高超的廚藝嗎?”他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她原本掛著溫煦微笑的臉霎時僵住了。
“是我自己看食譜學的,我不知道她會不會下廚。”她的聲音很冷,像在談和自己不相關的人。
靜默又在兩人之間瀰漫,不知該說什麼,龍天承好幾次試圖打破沉默尷尬的氣氛,可每每言到唇邊又開不了口。
過了一會,她嘆了口氣,幽幽地開口,“八歲那年,我爸爸和媽媽分開了,他們要我自己選擇以後要和誰一起,我沒有多想就決定和爸爸一起,可能因為他的眼神很寂寞。我媽是一個要沐浴在愛中才能生存的女人,她覺得爸爸愛他的工作多過愛她,所以她決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多年來,媽媽定期和她聯絡,母女之間的感情不濃不淡,她知道感情的事沒有對錯,也不認為媽媽該犧牲她的幸福來換一個看似完整的家給她。
她的繼父真的很愛她媽媽,知道她過得開心,她也沒什麼好怨的。
“有時候,我會怪他們沒有顧及我的感受,但後來長大了反而喜歡上這樣的自由。我爸爸真的很忙,一個月我和他見不了幾面,那時候要不是冬兒和雪姨常常到我家串門子,我可能也會覺得寂寞。”最難過的日子,若非冬兒和雪姨在她身邊開導她,她可能會變成一個極度偏激的人,還真感謝她們。
“雪姨?”一個陌生的名字,他從未聽她或天宏提過。
“就是冬兒的媽媽嘛!我也是她的弟子,論造詣當然不能和冬兒相比,但我鋼琴也彈得不錯的。”冬兒的媽媽凌雪是有名的鋼琴家,向來不收學生,會收她絕對是例外。
“知道她為什麼肯破例收我為徒嗎?”她噙住笑,看向滿臉疑雲的他。
“她迷上了我的手藝,常常吃我做的點心,卻想不到要送些什麼給我,最後,她索性教我彈鋼琴,她說這樣就能天天吃我做的菜了。其實當初我是為了讓辛苦工作的爸爸回家後能嚐到家的味道,才拿起食譜鑽研,要不然也不知道自己挺多才多藝的。”她口裡滿是自吹自捧,眼中卻是落寞。
“你的童年都是這樣寂寞嗎?”
聽他像是可憐她的語氣,她不甘地反駁,“我哪來的寂寞?有冬兒陪我,還有其他朋友,我是忙不過來才對。”沒有正眼看他,她不寂寞,也不可憐,她不需要憐憫。
“我也很忙碌,爸爸要工作時,就由我來照顧兩個弟弟,他們真是皮得很,尤其天浚,他最愛搗蛋。”不想令她不高興,他立即轉移話題。
聽得出她又像刺螺般把自己武裝起來,他就心痛不已,見她何時何地都在自我保護,不讓自己被傷害,他更想保護她。
“你有耐心又疼他們,有你這個哥哥他們真幸運。”她就只有一個小她十歲的異父妹妹,感情比朋友還要淡,手足之間的情誼她是無緣感受了。
“其實我很憎恨天宏的。”
“喔?”他認真的表情令人不敢懷疑他在說笑,但……
“不相信嗎?他剛出生的時候,我的確很討厭他,試想一個才六歲孩子不喜歡分享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