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呀!尤其分享的是爸媽的愛,那時候一有機會我就會弄哭天宏,想爸媽討厭他,把他丟了。”他一直為自己曾有這種想法懊悔不已,對兩個弟弟也就更加愛護。
“你現在那麼疼他們,是因為你爸媽開導你嗎?”
“才不是!”語調不再平靜無波,他的反應一反常態。
“因為讓他們發現你欺負天宏,被他們教訓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對了一半。”瞬即冷靜下來,他蹙起眉頭,甚是凝重。“是給爸爸發現了,但他不但沒有教訓我,還教我怎樣欺負天宏才不會讓人知道,他說打他的時候一定要隔著毛毯,要不然傷痕就會被發現,還說要丟了他就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最好讓大老虎把他啃掉,不留一點痕跡。一個下午我爸把層出不窮的方法統統告訴我,最後還問我想好要用哪一個方法沒有,要不要他的幫忙。你見過這樣子的爸爸嗎?”他越說越激動,懼意和憤懣從眼角透出。能把如此強勢的大男人嚇成這樣,大概只有龍創華做得到。
楊沛浠已盡力保持淑女的形象,可惜效果不太理想,強把笑意塞回肚子內,結果就是肚皮抽痛,淚水在眼角輕泛光芒。
“你也不用笑得如此誇張呀!”他不滿地嘀咕著。
“沒有,我哪裡有笑。”笑意在微抖的聲音中洩露,她再也忍不住,對著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他狂笑。
好一會,她終於控制住嘴角,使它們不再上揚。
“但他的方法很有效,看你這麼疼他們就知道了。”
“我給他嚇得整整一個月都在作惡夢,我情願他用比較正常的方法教我要疼愛弟弟。”想起那可怕的夢魘,他餘悸猶存。
“你爸實在太可愛了,而且也很厲害。”
聊了一個晚上,看到手錶的指標已走近午夜,龍天承不打算繼續留下。
人言可畏,雖然他們之間清清白白,但當日聽到的惡毒言詞依然在他腦海裡盤旋,令他無法忽視他可能帶給她的負面影響,這也是他堅持住酒店的原因。
臨走前,楊沛浠叫住了他。
“如果你喜歡我做的菜,回到香港我再做給你吃。”
“好呀!”將來她和天宏結了婚,他每天都可以嚐到她的手藝了……倏地,一顆熾熱的心瞬即冷卻下來。
未察覺他表情有異,她綻放著燦爛的笑靨,含情脈脈的眼神一直緊追他的身影,直到大門關上,她還傻里傻氣的笑,輕哼愉悅歌謠。
門外的人停下腳步,雙腳變得很重,不單是雙腳,就連那顆心也越來越沉重。
她會嫁給天宏,她會是他的弟妹,他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了……
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以內,她和天宏的感情不就是他穿針引線的?
怎麼他的心會痛?而且不是一般的痛,是椎心刺骨的痛,一點一點啃掉他的心。
一想到天宏會牽住她的手走進禮堂,他就制止不了要把她拉回自己懷中的想法。
可他怎可以如此卑鄙?朋友妻不可戲,更何況是親弟弟的女朋友。
此刻,他再也逃避不了一個他一直極力忽視,不去探求的真相——
他,愛上了楊沛浠,愛上了弟弟的情人。
* * *
在醫院等了一整天,等不到龍天承的蹤影,直到傍晚時分,人應該在香港的龍天宏竟出現在楊沛浠的眼前。
前一晚,她靜心想過,冬兒的提議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妥當,龍天承不肯主動,難道她就只能一直等?
路不轉,人轉,她不曉得爭取嗎?
況且她是真心喜歡上他,一個不太懂得表達感情的男人,哪有什麼好怨的!
經過一晚的思考,她肯定他對她也有感覺,否則他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