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不少,轉而一想,也是,這隻老刺蝟的年齡似乎與他的醫術一樣,簡直是個千古之謎啊。
與此同時,房內正在給祁遠把脈的弗止突然之間連著打了兩個噴嚏,絲毫沒有意識到外面的兩個小輩已經從他的醫術一直討論到了他的年齡上。
弗止表情嚴肅地問祁遠:“我一直想問,這個丹藥已經列為禁藥,你是從哪得來的?”
祁遠看了一眼弗止,慢悠悠地問:“我告訴了你,你可會說出去?”
弗止感覺到眼皮跳了跳,祁遠會這麼說,必然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弗止瞥了他一眼,撩了袍子坐下,他的聲音似是在極力壓抑著好奇:“我又不是梵谷,嘴巴一向很緊,你說。”
祁遠學他的樣子,把頭靠在椅背上,“在藥閣偷的。”
偷這個詞,怎麼跟天君的身份如此不搭邊呢?
可是弗止的注意力不在這裡,他心下一驚,不由得直起身子,“這藥早在幾萬年前就銷燬了,還是老天君親自下的令,怎麼藥閣還有?”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畢竟服用少量是可以救人的。”
“原來你也知道只能服少量?”
祁遠:“……”
兩人說歸說,弗止手裡還是忙著正經事,他又抬手翻了翻他的眼皮,搭了搭他的脈象,點了他背後幾處大穴,隨後語重心長地長嘆了口氣。
這口氣嘆得祁遠心裡莫名地咯噔了一下,斜眼看著他道:“到底還有沒有救,你實話實說吧,不要一驚一乍的,我沒被你醫死,也要被你嚇死了。”
弗止緩緩說道:“要從源頭上消除毒素有點難,今天落瑤來找我的時候我就說過,除非換血,別無他法。”
提到落瑤,祁遠的眼神又黯了黯,沉思了一會,“那就換吧。”
第110章 風雨不憐黃花瘦,雁聲又寄一波愁
“不能換!”一個突然出現的嗓音引得兩人同時朝門口看去。
落瑤一臉擔憂地看著祁遠,臉上滿是急切。
後面站著程譽,也跟著她進來。
弗止忍不住抽嘴角,“換一次血又死不了人,你急個什麼?”
落瑤沒空理會他的戲謔,說道,“他剛歷完劫回來,以凡人之軀救了六十個人,身體虛弱得很,不能換血。”
這下輪到弗止變了臉色,看著祁遠,“你怎麼不早說。”又唔了一聲,“六十個?怎麼這麼多?這個司命是不是又搞錯了數字?”
……
落瑤跟程譽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找到同一個疑問,為什麼他要說“又”?
程譽嚥了口口水,“神君您的意思是……”
弗止不答反問:“你們都記得夸父吧?就是逐日的那個。”
落瑤和程譽同時點點頭。
“他一直追趕到太陽落下的地方,一時口渴把黃河和渭水的水都喝完了,凡間一直鬧乾旱,為此老天君震怒,讓他去司命那兒受劫。”
落瑤:“然後呢?”
“然後有一次恰好跟他聊天,他跟我說,一開始問司命君他的歷劫命格她死活不肯說,後來他用一罈上好的瓊漿灌倒了她,把她的命格簿子偷了出來,看到人家歷劫時救人都是個位數,唯獨他是兩位數,他第二天拎著簿子跟司命對質,司命才說是寫錯了。然後司命還很主動地跟他說,看在那一罈瓊漿的份上,她幫他改一改。”
程譽也瞪大了眼睛:“這還能改?”
但弗止關注的重點顯然不在這裡,“祁遠還果真巴巴救滿了六十人才回來的?”
落瑤:“是啊,我當時還問她呢,怎麼這麼多,她說這是天命石上寫著的,改不了的啊!”
弗止甚不以為意:“唉,那只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