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賁張—“聽朕的號令,所有錦衣衛全部退出這禁宮!”我說著打了後退的手勢。儘管清兒背叛了我,我仍是不忍看著他被褻瀆。
“追命、索命,給我上!”國姨即刻發話。兩個人高馬大的女子立刻凶神惡煞般向我撲來。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身子已經突然竄起!不知如何耍拳踢腿,但身形卻席捲而出,好在沒能讓她們帶來其他的武器,三人拳打腳踢亂成一片。在騰挪閃躍飛掠翻滾的空隙裡,我發起恨來,如在戰場上的那晚,招招致命。混亂中,身影交錯。大約有二十幾個回合,那兩人各有一個破綻,我飛也般的騰空而起,閃電般地直抓二人脖頸,只聽得“咔、咔”兩聲骨短之聲,驚心動魄彷佛只在一眨眼間,來不及讓人細細分辨,二人便被我扭斷了頸項,倒在了身後,激起地上一片塵土飛揚。
“我卻是忘了,你這一幅身手還是我教的呢!我天下無敵,你怎麼可能受制於這兩個無名小卒!”國姨面色晦暗。
“文胤剃度之夜,你不是見過我的身手嗎,”我冷冷道:“怎麼,才剛剛一年,就都忘了?”我其實已經受了傷,肋骨怕是已斷了兩根,我賣了個破綻,不然斷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裡便結束和兩位絕世高手的打鬥。我嘴上說得雖然輕鬆,但剛才的激戰卻是險中求勝。
國姨的劍直指著我的胸膛,另一手成爪形俟在清兒頸側。
正在此時寂靜,卻依稀聽得宮外錦衣衛的撤退指令,我一時間頭皮發麻,難道國姨發動了兵變不成,今天真是我的死期?
“哈哈,看來,你又漏算了一關。今夜我的五千護衛就要攻進這皇宮之中!”國姨咧開嘴,臉上的橫肉抖動著加上突兀的笑,十分張狂。“你已受制於我處,那皇家自衛軍的兵符你怕是夠不到了”
我頓時明白錦衣衛為什麼撤退,好在已事先授了李護衛自衛軍的兵符,能調兵一萬,看來今晚尚有轉機。“這個男人,即便你不動手,朕也會親手殺了他。”我胸前抵劍,背手而立。“你以為這樣算是威脅朕?”
清兒顫抖著,恐懼和羞辱都沒有皇上這淡淡一句話來得殘酷。她恨他,他從她臉上看得出那種心灰意冷的絕望。
“那好那就先拿他開刀吧!”國姨咆哮一聲,劍影一轉,眼見就要切斷清兒的脖子——幾乎與此同時,我只能伸手擋住那劍仞。手臂上的血頓時噴薄而出,濺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被塞住了嘴,清兒只怕已經尖叫起來。死亡的恐懼,擦著他的臉一掠而過。
“哈哈!”國姨放聲狂笑,“原來皇上是這麼一個做鬼也風流的情種,賠上命也要救他?那就去死吧”他的劍直直向我的左胸刺來,我躲避不及,被劍“噗”地穿了過去。劇痛讓我單膝跪地,鮮血從劍口處湧出來,迅速染紅了我的龍袍。
國姨彷彿要獰笑著抽出我身體內的劍來,卻突然有點茫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緩緩低頭,見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前。“難道你還有暗器?”她艱難地問,下一刻卻終於仆倒在地,胸口處慢慢湧出粘稠赤紅的液體。
“不,只是一尾仿製的銅箭而已。”我輕輕地說。彷佛是說給死不瞑目的國姨聽,聲音低沉。
我扶著柱子撐起身,卻不支地踉蹌了一下。清兒張大雙眼,看著我艱難的站起來—從胸口慢慢抽出那軟劍。劇痛讓我險些再次跪倒在地,鮮血洶湧而出,看著自己慢慢地舉起劍來。這個踐人!
皇上拚命救他,只是為了要親手殺他?可是他竟不覺得害怕,看著他每動一下,都顯得那麼困難,他只覺得心痛如刀割。殺了他吧,自己之於她是真真正正的藍顏禍水。
他看著她,她的臉色煞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周身傷處的劇痛使她渾身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她連站都站不穩,沾滿鮮血的手慢慢提起劍來,看著他的目光裡,浸透著憐惜、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