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發起燒來。作踐的,難道他對她的濃烈卻還有一絲企盼不成?怎麼倒像個勾欄院中的男子!
驀地,他只覺得頭上一輕,發隨簪落,他卻更不敢回頭,只是一個勁地向前衝去,可身後的馬蹄聲越落越遠,漸漸聽不到了。他納悶,卻終是長出一口氣。
下午,他託身體不適提早回了冷宮。失那銅箭他有些可惜,卻不後悔,那箭是死的也是他人的,可那鹿是活的,它見證了他與文胤在一起時的歡樂時光,他們還曾經一起餵過它呢。可是,不知那鹿——?箭已丟,若是鹿也死了,他就又少了一樣能讓他憶起文胤的東西了,他不禁悽悽地想。
誰料,安公公親自帶人抬了那鹿過來,他喜驚參半,喜的是這鹿沒死,驚的是難道皇上已知他的所為?他試著問安公公,安公公說皇上說了,若未傷著筋骨,就由他看著辦,他念這鹿可憐,清妃與先皇又曾養過,於是就把它帶這兒來了。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又放了下來。
可到了傍晚,她卻來了,掌中躺著的正是那羽他曾射出的銅箭。還有她的吻,濃烈地讓他渾身癱軟,彷彿如溺水的人兒,無法呼吸,若不是文胤的箭落地,及時將他救出情慾的漩渦,下一刻那水就要真的漫過了頭頂。
可他卻是無顏再將那箭珍藏,先前的一吻他還可以說是她乘人之危,可這一吻呢,他清醒著,不但沒有拒絕,反而主動地勾上了她的頸項,甚至還渴望著那份顫慄。他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慾而羞愧不已,他感覺自己精心呵護的對文胤的情遲早會被這個霸氣的女皇擊個粉碎,天啊,他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第二日晚,承歡殿的方向,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他知道那是她在大宴群臣。
冷宮中的小公公和男婢們早都坐不住了,他也懶得管,任由他們偷跑去熱鬧了。
剛過立春,天氣卻開始發悶。困墉的躺在榻上,思緒卻清楚起來,他決定了,以後不再見她,哪怕是離開都城,獨自一人,他也要默默守候著自己對文胤的情。正思及此,一陣乍暖還寒的晚風吹過,身上漸漸的籠了一層涼意。
“主子,不好了!”公公小寇子的聲音。
“嗯?”喃喃應了一聲,他似睡非睡。
“皇、皇上她——”剛跑至他榻前,小寇子的腿一軟,跪坐在地上。“她遇刺了!”
“什麼?”他頓時從榻上一起,卻覺得一陣眩暈,不得已又坐了下去。
“主子,主子”小寇子擔心地看著他。
“我沒事,皇上、皇上她現在情況如何?”他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竟戰抖地如此厲害。
“當時情況一片混亂,奴才也不知實情,只是奴才來時承歡殿已經封鎖,有人說,說——”小寇子的聲音越來越低,快要聽不到了。
“說什麼?”他已是有氣無力,預感到接下來的一句定會像重錘般落下。
“說親眼見到皇上、皇上她——血濺當場。”
他的心頓時像刀割般劇痛起來。
“主子,主子,你醒醒啊!”小寇子的聲音卻越來越遠。
已經整整兩天過去了,整個皇宮人心惶惶,承歡殿仍是高度戒嚴,被錦衣衛圍個水洩不通。皇夫和紫妃殿下那裡也是愁雲慘淡,沒有關於皇上傷勢的任何確切訊息。
“主子、主子,您不能去啊!”小寇子當場跪地,死拽著他的裙裾。
“冷宮之妃出宮,都是要有皇上的口喻的,您這樣出去,如被人發現了,是要杖責至死的。何況您都已經兩天滴水未進了——”看著主子的憔悴,小寇子不禁落下淚來。
他不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可是一連兩天了,那挨千刀的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莫不是她_他不敢也無力再想下去,這兩個日夜他整個人就像在油鍋裡煎著,有一輩子那樣漫長,他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