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也能全部搞定。我爸跑過來,呼呼直喘,手裡拎著槍,問我們咋回事。五叔說沒事兒,一隻狐狸往西山跑了,挺大個狐狸,指了指方向,我爸###呵呵的順著我四叔指的方向追,一邊追一邊低頭找腳印兒,要是能找著那就怪了。五叔告訴我,‘你別告訴你爸啊,我給你兩毛錢。’我說行,呵呵,我五叔怕丟人,不敢說實話,撒了慌。那次放完羊回來,我五叔病了一場,燒的厲害,腦門兒直煬手,嚇的。那幾天就我一個人兒去放。
表弟:我和五叔一邊放羊,一邊在玻璃棵子(一種灌木,類似於沒長成的柞樹)灑瑪(到處找),找哈拉冠(夏天是草上的蟲子,俗稱蟄剌子,冬天做個硬殼自縛,小拇指指甲那麼大,味道極其鮮美),有的時候找的多,我和五叔一人一半,找個避風的地兒燒著吃。有一次只找到一個,就那麼一點兒點兒塞牙縫的東西,我們兩個還是給分著吃了,呵呵,一邊吃一邊叨咕,香,太他媽香了。也不能叫吃(根本就不是吃),放嘴裡牡魯牡魯(舔巴舔巴)就沒了。運氣好的時候還能碰到一兩個蠶繭,蠶場秋天收蠶時落下的,那比揀到金子還高興,連殼一起燒,賊他媽香。那時候農村不象現在,日子好過,那時候冬天基本上見不著油水兒,有點好吃的能開心死,所以大人小孩都他媽等著過年,再窮的過年也得吃頓餃子啊。
表弟:過完年之後,我沒再去放羊,我騙五叔寒假作業沒做完,快開學了得做作業。他說晚上回來幫我做。我說得了吧,小九九你都不會背,能做個啥?沒辦法,他一個人硬著頭皮去放,有的時候花一兩毛錢叫上我姐或其他叔叔大爺家的姐姐一起去,六子是不肯去的,大爺家就這麼一個兒子,捨不得讓他遭罪。那時候放羊沒什麼感覺,也不是自己家的羊,掙錢不掙錢也沒什麼想法兒(沒概念),不關心。那時候我###崽子一個,就知道玩。等到我自己放羊的時候才知道,靠,放羊掙錢還是挺他媽不容易的,大哥,還是象你這樣好啊,上大學找個好工作,爽啊。。。
我:那批羊掙著錢了嗎?
表弟:不知道,好象沒掙到,我只幫著放了一個寒假,我五叔一個人放不了,後來僱了個羊官。
(十)初中
(十)初中
表弟:六子六年級上完就不上了,回家種地,我捨不得下學,還想繼續上初中。我爸不想讓我上,但看我學習還不錯,就同意了。全鎮只有兩所初中,一個在鎮上,一個在劉屯,劉屯近,騎車過去用不了一個小時,周圍村子的初中生都去那兒上學。
表弟:我們剛上初中時每天騎腳踏車去上學,中午吃食堂。放學一起騎車回家,路不太好走,下雨天更別提了。有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騎車比賽,看誰快,媽的,有一次過橋,剛修的水泥橋,沒有欄杆,眼鏡眼睛不好使,一傢伙飛橋底下去了,眼鏡飛了,車圈也他媽瓢了(變形)。還好,河水淺,眼鏡掉沙子上,沒摔壞。大眼鏡一邊哭一邊摸自己的眼鏡,我和大瘋子站橋上哈哈的笑。眼鏡哭著說,‘別他媽笑了,快下來幫我找眼鏡,眼鏡丟了俺爸非揍我不可。’我和大瘋子捲起褲腿子,一邊兒笑一邊兒在河裡摸,大瘋子摸到的時候,只剩下一個鏡片了。大眼鏡還是哭,‘操,就###一邊兒,咋###戴啊!’大瘋子哈哈的笑,說,‘我有辦法,你把左邊兒的眼珠子摳下來,不就配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