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擺弄自己新做的紅色指甲,對王先謙的話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還能怎麼了,不過是在表演給他人看。”
經她這麼一說,姚芫倒是有些會意,難怪今天一進辦公室她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不由得好奇,“給誰看?”
“a市萬豪的總經理陳子昂啊,好奇怪,他今天是和老闆一起來的。”
陳,子,昂。。。
單單是一個名字,整個辦公室裡人各有樣。有的女同事是一臉的激動,有的男同事是不屑地輕笑,還有的則是豎起耳朵靜靜地聽。
“我也覺得奇怪,他一個總經理和我們工作室怎麼就掛上鉤了?”
“該不會是老闆的朋友?”
“不可能,老闆對他看起來很是恭敬,而且人家可能都沒把咱老闆放眼裡。”
“老闆本來就是捧高踩低的人,這些都不重要,真人比電視上要帥好多。”
大家開始議論紛紛,根本就沒有人發現,剛剛還參與討論的姚芫,此時卻忽然變得沉默下來。
乍聽到那個名字,她像是被點穴一般定在原地,雙唇乾燥似是裂開。連手腳也不知該如何相放,最後雙手垂落在腿上,坐在那裡像個斷了線的木偶。
姚芫幾乎以為自己是出現了幻聽,那個她一度以為不會再見面的男子,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身邊。而且,他們僅僅只隔著一扇門。
門裡,該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她不敢想,又忍不住去揣測。
暮地,她的大腿被自己的掐得生疼,這一疼倒是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真是可笑。
那些年受到的傷害比之疼上千倍百倍,她都未曾退卻過。現在,為了一個名字,竟徒生了怯意。
她抿了抿乾澀的雙唇,在抬眸時恰好對上許茹雲擔憂的眼神,“阿芫,你怎麼了?”
見她不說話,繼而又問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如若是身體不舒服,那也就罷了。
姚芫牽了牽嘴角,低下頭再抬起來,眼裡的自嘲已經被完美的收斂起來。面帶微笑,“我沒事,可能昨晚沒休息好,我去下洗手間。”
“你們是不知道,陳子昂外表看似溫文儒雅,可是他人在商場上可是出了名的野狼。野狼,顧名思義,做事手段狠而絕,據說連莫森的顧晉辰都要禮讓三分。”
溫文儒雅嗎?確實了,那人三十而立,正是英俊灑脫的時候。在所有人看來,他說話待人永遠是溫柔的有風度的。至於那狠絕的手段,她倒是沒有見過。
“是嗎?不過這次萬豪和莫森合作,確實是顧晉辰親自去a市才說服陳子昂在合同上籤了字。”
憑著兩人的關係,對於陳子昂,顧晉辰又怎麼會卑躬屈膝呢?不過是對其有虧欠罷了,顧晉辰曾與她一起欺瞞了陳子昂一些事情,那樣的事情算是虧欠嗎?那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一個同事的聲音亮了起來,“你們說,他出現在咱工作室的目的是什麼?不會是想收購吧!”
收購一個小小的工作室,陳子昂八成是有錢沒地方花吧。而且,他一向不是那麼一個不理智的人,最起碼在她看來。
姚芫恍恍惚惚地從自己的辦公桌一路走到洗手間,身後同事們的議論一直沒有停過。她試圖凝神,儘量去忽略那些聲音,不去理會那個人的事。
站在洗漱臺前,她第一個念頭就是辭職離開這裡。去哪裡都行,最好離那個人越遠越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逃避了這麼多年,眼看著就要見面了,她一點勇氣也沒有。
他們曾經相愛過,只是後來不免俗套地分手,然後企圖各自安好。
她曾問過他:“如果有一天,我不想愛你了,決定離開你了,你會去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