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水桶拍了幾掌,拿內力熱著水不讓它涼下去,這才在心裡默默想些其他事來分心神。
冥蠱一昏迷,哪怕有熱度再暖著,醒來也需得要個四五天,自己在這四五天裡也得儘快把傷調理好,還有……
沉瑟閉了閉眼,那樣的雙贏藉口一說出去,自己也不能在詭域久待了,得儘快說服蘇提燈也走出詭域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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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黎陷一連五天沒見著蘇提燈,問題是,他不敢見。
自打沉瑟回來第二天後,他睡足了一覺精氣神再度充沛,想要去看看蘇善人的瘋病怎樣時,才發現陣改了改。
有點難度了,顯然就是不想讓外人進。
尤其是後來在廚房見著綠奴了,以及提著食盒走掉的沉瑟。
遠望而去那一身白衣飄飄著……怎麼看怎麼有仙氣。
只是仙氣再重也掩蓋不了殺伐氣和倦氣。
薛黎陷能莫名感到,沉瑟貌似受了些傷,而且不輕。更重要的是,他精力不大足。這一點就比較難辦了,那精力不足是不是也像自己這樣被蘇提燈折騰的?
後來又小聲的跟綠奴打聽了打聽,竟然發現沉瑟是隻帶了一人分量的飯走了,這就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但是不解也就在心裡過過,沒想著綠奴卻一臉愁容慘淡。
薛黎陷有意想問問,但總覺得這事兒鐵定不是甚麼好事。比如沉公子暴脾氣突然上來了直接把蘇善人敲昏了或者怎樣,都是極有可能的。
於是善解人意的薛掌櫃寧肯把這事在自個兒心裡頭憋爛了,也不願拿出來多刺激綠奴一分。
可就在第六天的上午,大約是清晨矇矇亮的時候,薛黎陷就被沉瑟找了。
沉公子來只吩咐了一句話:「收拾東西,要離開詭域了。」
綠奴那邊也被蘇提燈找了,綠奴顯得很是高興,看見先生無礙之後才放下心來,只不過蘇提燈一直一副懨懨的神情,叫他來只是囑咐他去採幾株藥草,後來又寫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單子,叫他轉交給沉瑟,讓沉瑟替他採來。
這詭域裡有些藥草是生於峭崖之壁上的,因此沉瑟接到了也沒有異議,麻溜的就去幹了。
薛黎陷收拾好了東西,看到那邊陣又改回原先的了,才興沖沖的去找了蘇提燈。
其實他本就也沒甚麼東西可收拾,只不過詭域不能白來一趟吧,嗯……於是他就……嗯……找著點新鮮的藥材揹回去研究研究,自然還是跟主人稟報一聲的好。
只不過這一次再進去,薛黎陷也有些傻眼。
他覺得蘇提燈有點變了。
這人身上的冷清和孱弱都沒變,連面上溫善的神情也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只是莫名讓人覺得他在難過。
而且薛黎陷很眼尖的發現蘇提燈走不了路了。
此刻那人雖然身著錦衣華服,但是有些狼狽的扶著廊柱,有點不甘心的往前小試探著步子。
單腿蹦倒是也走得了的,只不過左腿一著力就不行,有往前傾倒的架勢。
蘇提燈在內心憤憤的把沉瑟的族譜給罵了幾遍,當然如果他真有族譜的話。
冥蠱被前幾天夜裡那麼冰寒的一凍,縮回原來初生時的大小了,估計得真等開春才能做回原來那般大。
他的整個左腿小腿骨剔下來做了那燈柄,如此一來左小腿雖有皮肉覆著,其實內裡便是空著的,給冥蠱做『臥房』用的。
想要蠱物發揮最大的效力,飼主便也要拿出最好的東西來供養著。
拿己身作為祭祀之軀的,上天入地恐是也尋不出第二個這般如此大度的飼主了。
因此以往他雖然走一步路疼一步,那是有冥蠱的軀體化作了『骨頭』卡在左小腿那裡。如今它不過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