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時幾滴燭淚一般的大小了,那左小腿也差不多算是中空了,還走個屁路?有個屁可支撐?
沉瑟啊沉瑟!
蘇提燈正在心裡想著把沉瑟如何如何又怎樣怎樣給洩憤的時候,一錯眼正好瞧見了門口有個人,想也沒想便狠狠的一個眼刀剮了過去,嚇得薛黎陷一個膽戰心驚。
乖乖喲,他這是清醒了,還是……
「你看甚麼看?」
語氣態度都惡劣之極。
薛黎陷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倒是第一次見著這人如此氣急敗壞,不要風度的樣子了。
「你好了?」
「甚麼好了?」蘇提燈單隻手扶住柱子,單隻手揉了揉眉心,藉著遮掩低下頭來,剛才倒是太激動了,不要漏了陷才好。
薛黎陷心下一愣,但覺得此刻也不要點破才是安全,萬一他又突然發起甚麼顛來,那可不好辦了。
果然心病這東西,藥是不太管用的,有用的還是那句話,解鈴還須繫鈴人吶。
「沉公子同我講說要走了,你……知道這事吧?」
「知道。」蘇提燈再度抬起臉來,又沒剋制的住自己壞脾氣起來,這一次倒真是叫沉瑟氣的不輕,冥蠱這一冬眠,整個冬天便是別想喚醒它了!
十年了,整整十年,哪一個冬天蘇提燈不是天天暖燈暖爐的護著,不敢讓它蟄伏過去,就怕它一醒來記不得自己主子是誰,一切契合度又要從頭開始了。
蠱物同主人的心是否系在一起,直接關乎於起蠱的成功。
沉瑟這一招做的太絕,倒不如殺了自己痛快!
薛黎陷倒叫蘇提燈身上那戾氣給激的愣了幾愣,心說這是怎麼了,見著沉瑟他不應該開心麼,竟然還能這麼快就出詭域了,他自己也很開心,因為能趕快回去濟善堂看看了,也想知道江湖那邊,在他不在的這幾個月裡又到底發生了些甚麼。連公孫月不也是在外面的嗎,他難道不想回去見公孫月麼?
蘇提燈一見薛黎陷那副傻呆呆的神情就來氣,這麼一個二愣子,沉瑟到底是做甚麼捨不得讓自己最後利用完再殺了他?
倒是沉瑟,竟然也會護起人來了,真是奇哉怪哉!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沉瑟為甚麼會突然偏袒起薛黎陷。這個人,明明他也是知道的,如果沒有薛黎陷,自己當初也不會受那些苦痛了,倒是有這個人多了個一兩年比自己先出生在人世上罷了而已!
又想起薛黎陷近些年大抵都是嘻嘻哈哈沒怎麼經歷過折磨平安長大的,蘇提燈就蠢蠢欲動的想要一寸寸一毫毫放幹他的血,一邊慢慢向他娓娓道來一切真相,然後把最後奄奄一息的他做成蠱燈,供給月娘之用。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解氣的!
便是耍耍他又怎麼了?
再說便是怎麼了,也耍的不是你沉瑟!
又氣沉瑟迫自己體內冥蠱冬眠,又氣沉瑟突然護起了薛黎陷,蘇提燈竟然一時也陷入一種不可名狀的抓狂裡。反而倒忽略了他一開始最不想承認的,便是這個人,竟然真是自己的哥哥。
又想起昏迷了近五天,才醒了還有些渾噩的腦子有些不大願意思索事情,因此對薛黎陷嘰裡呱啦的同自己講了甚麼也一直嗯嗯唔唔的應了,並沒往心裡去。
直到坐到了馬車上,準備出詭域了,蘇提燈起身抿了口茶剛打算翻個身繼續睡,突然覺出哪裡有點不對,強撐著病弱的身子衝綠奴指揮著,讓他把角落裡那個大包袱拿來,拆開一看那些個世面上從未得見過得草藥毒藥,蘇提燈便了然了。然後讓綠奴把薛黎陷叫進來。
薛黎陷一開始在車外跟沉瑟打太極呢,他想這次他來駕車。
畢竟他來時沒在外面,不知道是怎麼進的,走的時候他想看一遭,這樣自己以後來甚麼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