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千里分開後, 蘇燈心到便利店買了點海鹽蘇打餅,按照他的建議,裝作不知情, 給白及打了個電話。
“學長,你在寢室的吧, 我在你們宿舍樓下花壇邊,有些話想跟你說, 能下來一趟嗎?”
寢室裡的白及默默收拾好書, 恍恍惚惚, 穿著拖鞋就下去了。
蘇燈心坐在花壇牙子上, 託著下巴發呆, 見他下來, 抬起手搖了搖。
白及抱著胳膊, 乖巧挪過來。
“不冷嗎?”蘇燈心指著他的拖鞋問道。
白及搖了搖頭, 瑟瑟發抖, 楚楚可憐。
“餅乾給你,我實在吃不動了。”蘇燈心露出一副笑臉, “就不請你吃飯了。”
海鹽蘇打餅,是白及碼論文時的最佳伴侶。
“跟千里打聽出來的喜好。”蘇燈心說道,“因為還沒跟學長一起進過本,所以只能挨個向他們打聽。”
溫柔的小風吹著白及的頭髮, 他捏著這包蘇打餅,鼻尖微紅。
“我們是一個寢室的。”白及說。
“真的啊?我都不知道。”蘇燈心的演技還算自然。
“所以,你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在場。”
他眼中含著淚光,晶瑩剔透的。
“千里回去時,我暗暗發誓, 如果我的手機不響,如果你今天唯獨沒有聯絡我,我就把自己溺死在浴缸裡。”
這種時候,蘇燈心應該說些安慰的話。
比如,不會這樣的,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又或者,學長放心,怎麼可能落下你,我不會再落下你了。
但實際上,蘇燈心說出來的話是:
“人魚也能溺死嗎?”
這該死的好奇心。
她真的想知道這句話是白及開玩笑的氣話,還是人魚真的能在浴缸裡溺死。
安靜了好久,白及回答:
“不會。”
他只會沉在浴缸底鬱悶地吐泡泡。
“學長,明天社團活動,我陪你進本。”蘇燈心主動出擊。
“……我運氣很差。”白及喪嘰嘰道,“可能明天我在活動室坐一天都不會有本。”
“沒關係。”蘇燈心咧開個笑容,“咱們總有能碰上它開的時候。”
“只要踏進那個地方,它就有可能隨機挑人進本。”白及失落道,“只要他們去的比我巧,進本的一定是他們。”
只要有其他人在,怎麼想,也不會輪到運氣最不好的他。
“怕什麼。”蘇燈心指著旁邊的座駕,“以後社團活動,我開著車來接你,我們一起進圖書館!”
這句話猶如誓言般鏗鏘。
白及幽藍色的眼底泛起漣漪。
“謝謝,蘇燈心,謝謝你。謝謝你能加入我們社團,也謝謝你……”這麼貼心溫柔的照顧我的情緒。
週五那天社團活動,404的舍友們很默契,把機會讓給了白及。
但正如白及所擔心的那樣,他和蘇燈心從下午三點一直待到晚上九點,無事發生。
白及情緒墜到了低谷,但蘇燈心鼓勵道:“那就說好了,下週我接你。”
她其實也很想知道,進本後,這個心思細膩三句話就臉紅害羞的哭包學長,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週末,她頂著一頭妖豔的紅色頭髮,配藍色的絲襪和破洞短褲,蹲在車棚噴塗小黃車。
口袋裡的電話緊繃在大腿處,“嘎嘎嘎”鴨子叫。
這是她給內政廳那些人設定的來電鈴聲。
她接起電話,那頭說,他們一行兩人,到學校來“看望”她。
“有急事?”
“是有些事,不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