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相交,長久的對望。
恰好一曲歌畢,場上不知是誰先啪啪地鼓掌,緊跟著所有的人都鼓掌,氣氛熱烈而高漲。時不時還有人在起鬨,尖聲高叫:“小夥子,好樣的。快表白!”
場上的氣氛突地就切換到所有人都強烈喊著:“表白!表白!”
另一首歌曲響起,出乎意料,竟然不是藏族歌曲。而是地地道道的韓語歌曲,前奏開始,就將嘉禾的五臟六腑震得錯位。
很久沒有聽過這首《你和我的時間了》,如今聽來卻已是物是人非。
她想到,其實程簡就是仙貝學長的另一種存在,他同樣默默地守護她,在她身後跟著她,從來不輕易出聲打擾她的悲傷,就那樣一直一直以他的方式愛她。
她想到,當初她不知道一然的身份就是程簡,當著他的面唱這首歌,他之所以沉默不出聲的原因。
聽到是首韓語歌,場上有人罵:“誰換的曲子啊,還是藏語歌好,這個太扭扭捏捏,還傷感,藏語歌熱鬧。”
只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歌曲就被換掉,依舊是高亢熱烈的歌曲,可嘉禾聽起來卻索然無味。就連在徐晉書面前的那份尷尬都殆盡,化為飄煙。
徐晉書叫她:“嘉禾。”
良久,他突地笑出一聲,叫她分辨不清那笑容裡的苦澀,“他們鬧著玩呢,每回都這樣。”
放在腰間的大手鬆開,懷裡的人離自己遠去,那股清香也跟著遠去。他心中剛才生出的衝動差點就讓他按捺不住,卡在嘴邊就要吐出來。
可是後來為什麼還是沒能說出來呢。他想,可能是今晚月色不大好,新月如鉤,泛著清冷的光芒,照得人心裡都是涼的,所以註定今天不是個告白的好日子。也可能是因為,他低頭髮現她裝滿傷痛的眸子,臉上掛著的竟是苦澀悲涼。苦得化不開,叫他都覺得痛。
嘉禾:“不想跳了,可以,回去嗎。”
徐晉書望天,他也不想跳了,沒了心思,什麼都幹不下去,寧願在一張空曠的床上平躺著,放空自己。
“走吧,溫度又降了。再不回去就要凍感冒了。”
“恩,挺冷的。”
徐晉書走在前面,她跟在後面,將她送到了門口,他攏了攏自己外套捂著肩膀就往回走,這溫度真的越來越低了,打腳底下開始生涼,接著串遍全身。
走到一半,他聽到嘉禾的聲音,平穩有力地說:“徐晉書,謝謝你。”
他:“休息去吧,明天來接你。”
☆、普達措(1)
從香格里拉縣城到普達措景區大概有三十公里的道路,沿路皆是風景。大巴在盤山公路上行駛將近半個小時後終於到達目的地,嘉禾也從朦朧的睡意中醒來,揉了揉眼睛,搖搖晃晃地下車。
她抬頭看,果然是徐晉書撐著一把小陽傘站在她的身側,手裡還拿著倆帽子。
她眯著眼,接過帽子,“還以為你會比我晚到幾步呢。”
徐晉書將傘也遞給她,走在前面帶路,笑,“這地兒我比你熟悉,自己開車來也就二十分鐘的樣子,當然比你先到。再說了,導遊要是遲到那就是失職呢,我可是很恪守職責的。”
眼睛慢慢適應了周圍的光亮,嘉禾帶上那頂白色的帽子,將帽簷壓得極低,只看得見半張臉,這一模樣看起來又像是在睡覺了。
徐晉書不禁後退幾步,動作迅速地將她的帽子掀開,這會兒看清楚了,她的眼睛下方掛著碩大的黑糰子,估摸是一晚上沒睡好眼睛都還腫著呢。
“昨晚沒睡好?”
“算是吧……白天睡多了,晚上也就沒那麼多瞌睡。”
“那今天晚上接著去月光廣場上跳跳舞,跳累了再回去。保準你睡個好覺。”
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