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粗濁呼息聲與女人的淺促嬌喘聲互動起迭──
天際一片橙黃,近黃昏了。
床上的人兒髮絲凌亂地散漫在頰鬢、粉肩上,長睫密密掩著,睡得正甜熟;曝露在薄被外的粉肌上,佈滿了斑斑吻痕……那是他留下的。
冠惟鑫輕輕放開一直勾勒在她纖細腰肢的古銅色手臂,翻身下了床,然後姿態傲然地坐在床沿,眸子緊緊盯著鞏恬心像嬰兒般毫不設防的粉淨睡顏上。
這場歡愛讓他體驗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這種感覺無關於慾望發洩是否得到徹底滿足,而是他在這耳鬢廝磨的過程中,首次感受到自己的心竟會跟著身下女人的喘息與嬌吟而深深悸動,並且變得活絡溫暖起來。
他對這個女人產生情愫了嗎?
許多問號串住冠惟鑫向來冷硬的一顆心,精明的他也知道自己無法抹滅在床上愛著她時,心中那股深刻的滿足與歡愉,但他卻可以選擇將這種讓他感到不自在的感受盡量淡化掉。
就算他對她有特別的感覺,但他絕不會因為這樣就點頭答應接受老頭子安排,和這個女人維持長久的交往,甚至踏進禮堂。
目前他並不需要妻子或是長期的女伴,因為這種女人通常都代表著麻煩和生活牽絆的開端,他非常厭惡這種關係。
甩開心口與腦海亂烘烘的情緒,他起身踏進浴室淋浴,沖洗掉一身的汗水;當冰涼的水衝擊他的胸口時,他感覺那種為她而悸動的感受似乎得到解放……
等到洗淨一身舒爽,重新回到房間時,那專屬於他的冷傲神情再次浮現。
他冷冷瞥了床上誘人睡姿未變的鞏恬心一眼,俊顏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旋即轉進更衣間穿妥衣服後,大步離開房間,把一室歡愛後的氣息隔絕在身後。
不久後,外頭傳來轟隆隆的引擎聲,冠惟鑫駕著他的名貴跑車馳出別墅,乘著橙黃的天色,往坡道下消失遠去。
這樣的感覺實在糟糕透頂。
當鞏恬心從睡夢中醒來時,面對的卻是一室令人心慌的昏暗;她眨動著澈亮的水眸,有些慌亂地瞪著前方的牆面。
茫然地下了床後,她裹著長長的被單走出房外,踏在黑暗的走廊和階梯,下樓尋找冠惟鑫。
結果,在只透著微弱月光的空蕩客廳裡,半個人影也沒有。
鞏恬心咬著粉唇,不死心地再走出門外。當她看見原本該停著跑車的草坪上不見車影時,她喪氣地垮下粉肩,委屈的感覺瞬間湧上喉頭,令她鼻子微微泛酸,眼眶紅透。
一場過長的歡愛讓她體力耗盡,也讓她敵不過疲意地睡了好久……
但是就算她睡過頭了,他也不能這樣把她一個人丟在房問裡!閱歷豐富的他難道不知道初次經歷人事的女人,對這樣的改變是心存恐慌的,她極需要一些撫慰和誘哄?!
房內一片岑寂,無措的慌亂讓鞏恬心委屈的想哭:心情和腦子都亂成一片。
什麼色誘成功之後再對他提出要求之類的計劃,現下完全進行不下去;她感覺自己好像策劃了一個很蠢的計謀……
她承認,在與他結合的整個過程中,他極富引導耐性,讓她從抗拒轉變為迎合,愉悅地接受了他。
她一直以為這樣的滿足而飛揚的感覺,是可以延長至結束,甚至是之後……但她錯了,像冠惟鑫這樣的男人,並非她所能駕馭的。
她是蠢蛋一個,才會相信丁蔤蓎的建議,進行什麼鬼計劃,企圖擺脫被控告的命運。
結果咧?!她不但被吃幹抹淨了,下場更是孤零零的被丟下,而他卻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她是超級無敵大蠢蛋一個!
鞏恬心萬分委屈地在玄關口蹲了下來,她強忍著快要漫出眼眶的淚水,將難受的情緒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