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級。今晚我便放出飛劍將裴家滿門斬盡殺絕。”
丁崇大吃一驚,他知道女兒的師父是世外高人,卻萬萬沒有想到是傳說中的劍仙一流,聯想起剛才責打姚管家時對方竟然一動不動地站立受杖,隨行的家丁卻不敢上前救援,可以肯定是丁柔做的手腳。
丁崇神情嚴肅:“婷兒,萬萬不可如此。裴愷老賊作奸犯科固然該殺,卻應以朝廷王法治其罪,豈可以私刑處決?你這樣做與盜賊有何分別?再說裴愷權勢熏天,跟江湖中人來往密切,他推薦給聖上的幾個道士、真人卻也有幾個頗有些本事,他府上其或有跟你一般手段的劍客之流亦未可知。而且裴府上下數百人,並非個個有罪、個個該死,你全數斬盡就要犯下濫殺無辜之罪,有傷天和,也跟你學此仙術的初衷不合呀。”
“我就只取裴愷父子和今天來的幾個惡奴狗命吧。”
“這也不可。為父乃朝廷刑部命官,以維護朝廷法紀為天職,豈可在家中出一個犯王法的人呢?你想讓為父自盡以謝罪嗎?”
丁柔嘴一撅:“這也不可,那也不行,真的要等別人的刀子砍到脖子上了再想辦法嗎?”
丁崇沉思了一會兒,道:“我先到恩師內閣大學士、吏部尚書薛焱大人那裡將情況稟明,看他有何良策。若是別無他法,大不了我們一家人棄官回家種田。”
丁崇連夜到薛府拜見恩師,薛焱聽他將事情經過原委講了一遍,皺起眉頭默想了半天,才說道:“端明,我常跟裴愷打交道,深知其為人,此人讒佞媚上借所進方士之口欺矇聖聽、操縱朝政,他為人城府極深,陰鷙狠毒、口蜜腹劍、睚眥必報,你今天跟他結怨,他必定要報復於你。你位卑職微,今後堪憂吶。”
丁崇聞言反而精神一振:“恩師,崇自小受先父教誨,入仕後又得恩師指點,對於威武不屈的道理還是懂的,學生今晚就寫奏摺彈劾裴賊,拼個玉碎。”
薛焱讚賞地對他點了點頭,左手撫須,右手搖了搖:“端明,不必如此。你和令尊一般都是忠直之人,朝廷最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不可為了一時之爭輕擲性命。今天也是蒼天眷戀於你,我有一法可暫解燃眉之急。”
丁崇惑道:“請恩師明示。”
薛焱道:“今天聖上召集各部院三品以上官員議事,在朝堂上將裴愷痛罵了一番,你知為何嗎?聖上身旁的道士、真人有數百,有的道士跟裴系的道士起隙便在聖上面前告了裴愷的狀,你也知道聖上長年閉關修煉所謂仙術,我們這些內閣重臣平時難得見聖上一面,所進之言還沒有那些道士的話頂用。聖上今天痛責裴愷,數落其罪狀,其中有就管教不嚴、縱容家人欺凌百姓一條,裴愷當時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做聲。所以,我估計今天你家的事他雖然懷恨在心,卻不敢在這個風口上把你怎麼樣。”
丁崇聽後,心裡有幾分高興,不過旋即又皺眉道:“可是裴愷巧言令色最擅逢迎聖上,過不了幾天或許又……”
薛焱打斷了他,道:“我說你有上天眷顧,並不僅僅指此一件事。你也知道,聖上耽迷於神仙方術,對朝廷最重要的人事安排疏於過問,朝廷部院主管大臣空缺越來越多,就是各省府院司空缺也日漸增多,所以今天廷議時我將此事提了出來,聖上頒諭著吏部擇歷年通考優秀的官吏補缺,明、後兩天交內閣奏議便可頒行。你若不嫌委屈我便將你外放到湖廣省任按察司僉事,這樣一來既避開裴愷又可在地方上歷練一番,以後再尋機將你調回京優敘,你看如何?”
丁崇權衡了一番,點頭應允。
過了幾天,朝廷的旨意頒下來,丁崇果然被任命為湖廣按察司僉事,剋期上任。丁崇帶著家人收拾東西準備赴任的時候收到了陶驥來的信,信上說陶勳準備赴京大比,希望丁崇到時予以安排。
丁崇回信將自己外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