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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刺客乘機齊聲對下面的人高喊:“爾曹聽真了,我等乃池屏州鳳屏山太清仙人餘顯儒座下弟子,奉師父法旨迎瑞王前去做客,皇帝老兒要是想念兒子了,請聖駕親自來接吧。”如是重複三次,於滇不耐煩地駕著彩雲化飛快地消逝於天際。

第七章 賣藥郎中(上)

堂堂親王、飲命欽差竟然被人堂而皇之地從城裡劫走,滋王府和兗州府得到噩耗後被嚇得魂飛魄散,當夜調動全城兵馬挨戶搜查,兗州城連夜被鬧了個雞飛狗跳。一大清早,兗州城四門緊閉如臨大敵,只有一隊又一隊的軍馬被派出去追捕劫匪,還有無數信差快馬被派出,將上報朝廷的急報和海捕文分送往各地。

清晨時,太陽露出半個腦袋,遼闊的魯西平原被鍍上了一層金色,驛道彎彎曲曲地延伸著,有時穿過一馬平川的田野,有時穿過起伏的山巒和幽深茂密的樹林,除了零星早起的樵夫或者農夫的身影偶爾出現,大地仍然沉浸在祥和寧靜當中。驛道上每天人來人往,南來北往的過客給沿路的村莊帶來不少生意,凡是有驛道經過的鄉村或小鎮茶莊、飯鋪、客棧都比別的地方多,即使在只有幾戶或者十幾戶的偏僻地段也有人家擺出個簡陋的茶攤供行腳的人們歇腳。

陶勳坐在路旁的小茶攤裡慢慢地吃著早餐,桌上擺著一碗用粗茶沖泡的茶水和十五個白麵饅頭,攤主人時不時用異樣的目光地瞟向他。

也難怪攤主異樣的目光,陶勳天剛矇矇亮就敲開了茶攤老闆的門,在這個最近的小鎮也在四十里外的偏僻小村莊,除非他連夜趕路或者夜宿村子裡,否則絕對不可能這麼早上門,何況他還是一個穿著華麗長衫(在鄉民的眼裡)身份顯然不低的官宦公子,茶攤老闆的記憶裡這樣打扮的人對他的小茶攤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更何況似他這樣一個文弱書生竟要了村裡一個半壯勞力飯量的饅頭。

陶勳彷彿沒注意到攤主目光的異樣,不緊不慢地吃著饅頭,他因為忘了與於滇約定具體的時辰,只好先來找個地方慢慢地等,心中惦記著於滇對褚小蝶所言的大禍、想著伊人的倩影出神。

天色越來越亮,驛道上的行人漸漸多起來,到辰時末的時候驛道上仍然沒有於滇的影子,他有些不安,站起來想向驛道上東來的客商打聽。

攤主見陶勳站起來,趕緊上前道:“老爺要走了,剩下的饅頭俺給您包好帶走?”語氣中頗有如釋重負的意思。

陶勳一呆,旋即明白是攤主嫌自己在這裡坐得太久耽誤了他的生意。他自嘲地一笑,客氣地道:“有勞了。”

收拾好出來,隨便向幾個行客打聽了幾句後,仍沒有得到有用的訊息,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地點。他沒等到於滇前不敢離開,無故羈留此地又恐惹人懷疑,去留兩難之際恰好不遠處的村裡人聲嘈雜,不少人圍在一處,原來是村裡來了一位施符買藥的遊方郎中,賣力搖動銅鈴成功地吸引到村民的注意。

陶勳不覺憶起幾年前為了學道術跟隨孫思正的情景,那時他們也似這樣遊走四方賣藥施符,當時的法元讓他堂堂的少年舉人老爺走村串戶地搖鈴吆喝招攬顧客,美其名曰磨練心志,當年的他為了求取仙道不得不克服心理障礙照作不誤。

偶爾的回憶令他心中生起親切的感覺,於是牽起馬向人群走去。馬是他乘夜從濟寧境內的一個驛館裡“借”來的,說是“借”是因為他按市價留了買一匹馬的銀子,而且在馬的身上略施一個小法術,用完之後馬會自己認路回到驛館,那些銀子就算租馬費和給驛丞的壓驚費。

當走到村外三十丈開外時,他不經意間發現那個遊方郎中竟是一位道行高深的修仙者,以他的神識辨別,此人的道行已經到了出竅後期,這個層次在當前仙道界可以歸入一流高手的行列。

莫非是個修外功的前輩?陶勳如是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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