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走陸路,而是先坐有軌馬車到了天津。又在天津港包了一條車船。渡海入鴨淥江。沿江上溯,只用了十三天,就到了桓州港。他的一大家子,最小的只有兩歲,若不是走水路,從陸路繞過兩千多里,肯定就要拖過他父親的七七。
由於有著從保州港,借用驛站馬匹提前趕來的親兵報信,在桓州港中,寧家早已準備好了幾輛馬車還有幾名善騎的家丁在等候。眾人都在耐心等待,到了午前,一匹快馬從桓州城方向奔來,騎手還沒下地,就連聲說道:“來了!來了!”
寧家的二子寧建,率眾迎出了村外,很快,幾輛車馬就從遠處的官道上疾駛而來。一名騎手在前面打頭的。等到進了,眾人才發現那竟然是寧破虜寧將軍。
寧易他套了身臨時裁剪的粗麻布,到了村口,也不看一眾迎接的鄉人,直接衝進了村子。在家門口跳下馬,便奔進屋中。伏在靈柩前,哭得涕淚橫流。
“真是孝順啊!”旁觀的人們讚歎著。
伏地哭了一陣,幾個寧家的親友將寧易攙扶起來。寧易擦了擦眼淚,與一眾親友一一見過。
由於有著大批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親友幫忙,一應喪事辦得熱熱鬧鬧。五七下葬,也是做得聲勢浩大。上千人的隊伍,從江甸屯一直拖到寧家的墳地中。逝者入土為安,喧鬧了一個多月的江甸屯。也終於清靜了下來。不過外面清靜了,寧家內部卻要忙起來了。
寧易的生母早亡,一個縣君的封號只能在靈牌和墓碑上享受。剛剛過世的老封翁也沒有再娶,或是將妾室扶正,而且他在世時,並沒有提前分家。所以當他過世後,幾個已經成家的兒子,還有一個未出嫁的女兒便是要瓜分他的家產——按照宋律,出嫁的女兒已是外人,並沒有資格分產。
寧易是寧家長子,同時又是顯貴,按理說應該可以拿到最大的一份。但以他現在的身份,日後胙土分茅是肯定的。也用不著與他的弟弟們爭他老爹幾十年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財產。不但不需要爭,日後他得享封國,寧家的子弟們也多得賣掉這裡的土地,一起出海就藩——在中土當個土豪,哪比得在海外做個宗室。
所以一為將來、一為名聲,寧易都不會跟弟妹們去爭產。如此一來,有他坐鎮,寧家分家之事也沒有什麼好爭得。不像有些人家的兄弟,分家產的官司甚至要打到州府裡去。也沒有多費唇舌,一切按照律法而來,家裡的產業、土地和存款一共分作十三份。其中寧易的六個弟弟一人兩份,另外未出嫁的一個小妹得到一份。剩下的一點財物就分給老封翁的兩個沒生下一兒半女的妾室。
分家的比例確定,寧易便讓幾個從保州請來會計師算了一算,他的亡父到底有多少身家。最後算出來的的結果,連寧易這個見過大世面的將軍,都不禁吃了一驚。他沒想到他老爹這些年來的攢下的家產有如許多,林林總總加起來竟然有四十來萬貫。二十多年來,寧易參加的戰爭大大小小有七八次。但kao著分到的戰利品,以及多年來的悉心理財,也不過積攢起五十萬貫左右的家產。一個鄉中土豪就能跟陸軍副總參謀長差不多的身家,寧易這才恍然難怪他家裡能請得起三十多名僧侶道士。在家中開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陸道場。
就算是在京中,四十多萬貫的家資,也能算是中等偏上的富戶了。不過在吉林,土地就是財富,闖蕩東北的人們開闢荒地,砍伐荒林,建立村屯,繁衍人口。且吉林這裡物產豐富,又近著海濱,幾乎能自給自足,需要用到錢鈔的地方卻又很少。只要不賭博敗家,一年年的不斷積累,kao山吃山的莊戶人家們,只要沒有賭嫖之類的惡習,基本上都有著萬餘貫的身家。只要善於營生,就算積攢下百萬貫家產的豪富,也不足為奇。
看著這麼許多的財產,寧易雖然吃驚,卻也沒有改口的意思。他的身份地位,讓他必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