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地語氣很輕鬆,完全沒有替第一營擔心的樣子。
“應該沒問題。不過陸賈也請求把第四營早點調上去!”
趙瑜回頭看看身後地港口,那裡還是一片混亂。陸賈率隊出發已經一個多時辰了,但第四營還有三分之一的人沒有下船。這座距離南桑河注1入海口僅僅三十里的港口,雖然是清化府唯一的出海港,但仍然小得可憐。水深也不夠,東海的海船根本進不來,淺底的車船雖然能停靠,但三條車船就已經把港中泊位都佔滿,要把一個野戰營地人員物資全卸下來。至少要兩個時辰以上。“先派一個指揮上去支援好了。剩下的跟著大隊走。”
趙文把第四營的都指揮使喚來,下了令箭,傳了命令。很快一支三百人的隊伍就跟隨著軍旗,順路向南急行軍而去。
“一千對四千。”趙瑜抬頭看看陰雲壓頂的天空,黑沉沉地雲底似乎伸手可及,“以交趾人的戰鬥力,就算沒有火炮,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只是……看起來今天進不了清化城了。”
“明天、後天怕是也不可能。”趙文自嘲的笑道,早知道他就不在眾將面前說那句蠢話了。“能派出四千人出戰,城內至少會有相同數量的兵力留守——沒有那個將領會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蠢到傾巢而出的——有五千人守城,又無法偷襲,就算有炸藥、火炮,攻打起來恐怕仍是會有些麻煩。清化城中竟然有一萬兵,看起來李乾德的目標不是占城就是真臘了。”
“不是真臘,而是占城。清化府是交趾南方重鎮,要想攻打占城,必然要以此地為中樞。不過清化城中也沒有一萬人。派出四千人後。現在應該只剩兩千兵。”趙瑜對上趙文吃驚的眼神。笑道:“這是剛剛從在這港中俘虜的交趾官吏嘴裡撬出來地,我也是下船前剛剛收到。”
“也就是說。清化城一開始就只有六千兵馬?”
“如果是三天前,就只有一千多常備兵。但就在前天,出征占城的五千先頭部隊剛剛從上游三十里的胥浦渡渡河,進駐清化城中。現在陸賈他們遇到的,正是那支先頭部隊的大部。”
“這守港口的交趾官兒訊息還真夠靈通的,才一天多工夫,連進駐清化城的兵力數量都打聽到了。”趙文有些懷疑。
“因為我們捉到的根本不是守港地小吏,而是昨日清化府派出來整備港口,以迎接李乾德大軍地官兒。好像還是個員外郎,算是交趾高官了。”趙瑜解釋道,“胥浦渡也不大,李乾德的五萬大軍要想早點過河,還得把這個港口利用上。”
“李乾德?!”趙文驚問。
“是啊,正是李乾德。此次交趾出動五萬大軍、八百戰象,由他親自統率,南征占城。我們不用再去攻打升龍府了。只要佔了清化城,李乾德會自己送上門來……”趙瑜笑得眯起了眼,“這叫守株待兔!”
注1:即為現在地朱江。朱江流經寮國、越南,在清化省入海。是越南中部重要的出海通道。
第十八章 戰象(上)
黑雲壓城城欲摧!
趙大才一直以為這是詩家的誇張之語,當他仰頭看天,看見幾乎壓到鼻尖的濃雲,這才覺得叫那個李什麼的詩人形容的實在太他孃的形象。 濃重的黑雲重逾千鈞,如同一塊連天遮地的玄武巨巖惡狠狠的壓了下來。他們這群站在山坡上的東海士兵,在天地的夾縫間渺小猶如螻蟻微塵,彷彿下一刻,就會連同腳下的大地,在重壓下一齊被碾作齏粉。
只是甲光向日金鱗開的景色卻沒有出現。此時不過午後剛過,天地間已墨如子夜,烈風推動著滾滾黑雲佔據了整幅天空,只剩西面極遠處的一線尚未被吞沒,陽光就從那裡灑落下來,給陰雲鑲上一絲亮邊。
這天色雖不至於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極目望去,百步之外,就已是一片模糊了。趙大才有點後悔,更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