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不明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皇甫岑,這個年輕人究竟像誰,難道他真的跟安定朝那皇甫氏有著關聯。
尹端抹乾淚水,點點頭,肯定道:“像,確實像。”
“這份氣度,這個身材,舉止言談,你都太像我那老友了。”
皇甫岑沒有說話,或許是因為當年被拋棄的情緒在作祟,總之,皇甫岑從來沒有對過那個人有過絲毫的表白,也從來沒有再回去找一找那個人,就是他死之日,皇甫岑也只不過隔門相望,這一生,皇甫岑對那個人有著太多的恨意,名為父子,卻終身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不像。”許久,皇甫岑言不由衷的回絕道。
“呃。”張奐一顫,他依稀看到皇甫岑臉上的那絲故作冷漠。其實就連皇甫岑的這份假態都像他的老友了,說謊都不會說。
皇甫岑不是冷漠,其實他只是不習慣接受那個人。
“你說你是他的後人?”張奐收斂自己的失態,盯著皇甫岑,見他言不由衷,神態極其不自然,隧想起皇甫岑自己親口承認的事實,只想開口再一次確認道。
“嗯。”
這一聲應答不似有他那該有的自豪,反而語氣之中,多有不滿,甚至是不屑。
“老友生前的子嗣,老夫雖然沒有全部都見過,但是直系的幾個子孫,從子皇甫嵩,長孫皇甫酈,從孫皇甫鴻,老夫卻是熟悉的不得了,你說你是他的後人,老夫怎不識得?”
“呵呵。”皇甫岑嘴角微挑,不屑的搖搖頭,辛酸的自語道:“如果這個孩子壓根就沒出現在皇甫氏的族譜上,你說你能見得到嗎?”
“見不得光?”程普把皇甫岑的話曲解成另一個意思,低聲呢喃道。
“怎麼可能?”尹端似乎也不相信的看著皇甫岑。
但是這個年輕人每說一句話,你都不會認為他在說謊,他確實說的每一句都是情感真切。
許久。
“胡說!”一聲厲喝,張奐倒退幾步,一掩衣袖,怒聲道:“一派胡言。尹端。”
“在。”
“給老夫都攆了出去。”張奐大怒,似乎皇甫岑這話侮辱的不是那個人,而是自己,他不允許有人在自己面前這樣詆譭自己那老友,自己那老友不是那樣的人,有生之年,他絕對不會尋花問柳。
“這。”尹端為難的一怔。
“還不攆出去?”
“且慢。”皇甫岑微抬手臂,制止尹端,回頭看向張奐,低聲道:“張老,何不聽我把話說完。”
“呃。”張奐沒有想到,面前的皇甫岑竟然氣度如此從容不迫,回身盯緊,低聲道:“有什麼要說,就在這裡說吧,說完你就離開。我張奐就當從未見到過你。”
“咦?”程普不忿,皇甫岑沒有說些什麼過分的話,或是做些為難的事情,怎麼轉眼之間,張奐就變得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開口道:“你這個人怎麼能這個樣子?”
“嗯?”尹端不悅的挑挑眉,還很少有人能在自己的面前責問張奐,一個後輩怎如此不知分寸。
“哎。”皇甫岑側回身,看了眼程普,示意程普不要說話。轉回頭望向張奐,點頭道:“既然張老沒有時間,岑也不打擾,這就告辭。”
“哎。”程普招手,皇甫岑怎麼說走就走,不是要同張奐談解救劉基的事情嗎?怎麼就只見一面,便匆匆離去。
皇甫岑禮畢之後,並未理會自己身後的張奐、尹端,直徑的往府外走。
程普不甘的瞪了兩眼張奐,感嘆一聲,轉身跟著離去。
張奐轉雙目之中留露出一絲欣賞,這個年輕人真的看出自己之意,點點頭,意味深長的嘆道:“能有此子繼承衣缽,皇甫一脈,算是後繼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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