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裡本就有些燥熱,加上這明晃晃的火把,整個廣平城就像是被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沮老。”瞧見衝外急匆匆走來的沮煜,書房之中的徐晃和張頜急忙起身相迎。
一旁的甄逸卻沒有動,撫摸著顎下鬍鬚,打量著面前的沮煜,觀察著他身上的動靜。
“嗯。”點頭回應了一下徐晃和張頜,沮煜頭也未抬的走到一旁從河東弄來的椅子上,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徐晃瞧了眼張頜,兩人不明所以,各自偷偷瞧著甄逸。這書房之中只有他們四人,而只有甄逸可以同沮煜平輩論交。
沮煜是沮授的父親,也同樣是沮氏一族的族長,他代表著沮氏的利益。但是沮煜卻從沒有想到幾年前辭官不做,私自雲遊的長子沮授竟然投靠了“鼎鼎大名”的白馬都尉皇甫岑,而且還有人傳聞,沮授曾在盧龍塞詐軍,本以為這都是無中生有,甚至可以說是誇大其詞,沮煜也從沒有放在心上。卻不想,天下風雲變色,廣平城被黃巾軍佔領後,長子沮授竟然來信了,而且還是要他相助皇甫岑的部曲,克取廣平城。看見沮授投靠,同士人相惡的皇甫岑,就已經心情不爽了,更沒有想到長子沮授竟然還要讓族人冒著生命危險,幫助皇甫岑,隱藏他的部曲,甚至還有可能要同黃巾軍兵戈相見。
甄逸也是受皇甫岑所託,藉著自家在北地的威望,還有黃巾軍對糧草的稀缺,幫著那五十二個白馬義從混進城內。
瞧見徐晃和張頜的意思,明白的轉頭看向沮煜,道:“沮兄,因何臉色如此差?”
“還能怎地?”提起這茬,沮煜就是一臉為難,道:“剛剛我派府內下人出去探查,發現這幾日城內戒備竟然比皇甫……哦,白馬都尉兵臨城下的時候還要森嚴!”
“哦?”甄逸臉色一變,問道:“此話可當真?”
“哪裡還能有什麼虛假。”沮煜擔憂的甩甩衣袖,面帶憂慮的說道:“聽說,城內黃巾糧草不足,最近準備在城內動手!好像就拿我們廣平沮氏開刀!”
“三人成虎吧!”徐晃道了道。
“怎麼是空穴來風!”沮煜不滿的瞧了眼徐晃,然後看著甄逸憂慮的說道:“我派人觀察了一下,最近府外確實多了很多監視的人。而且,城內其他幾處大戶也都察覺到了異常。”
聽完沮煜的話,甄逸抬頭瞧了瞧徐晃和張頜。
徐晃也看了看張頜,張頜為人思慮頗多,或許會有其他建樹!
張頜踱步徘徊好久,最後確定的看向徐晃、沮煜、甄逸,驚道:“我覺得不是廣平城要對沮氏動手,反倒是廣平城眼下正是最為虛弱之時!”
聽完張頜這話,沮煜搖搖頭,道:“雖然走了張梁,可是細作來報,這廣平城內真正的守將是太平道的少主,張角的女兒!”
聽見沮煜質疑,張頜冰冷似霜的臉色依舊未變,瞧著沮煜,問道:“可是如果太平道的少主也不在城內該如何?”
“這?”沮煜回身瞧著甄逸,疑問道:“怎麼可能?”
聽見張頜分析,徐晃點頭附和,表情震動的悅道:“怎麼不可能,雖然咱們不清楚,城外的大仗究竟打到了什麼程度,又是誰在領兵,可是張梁都親自出城了,就表明,蛾賊在正面戰場上的壓力很大,如果張梁再敗,那個太平道少主很有可能再次出城。而城內這一切,其實很有可能是他們故弄玄虛。”
張頜點點頭,握緊抬起的拳頭有些發顫,似乎看到破城的場景,這可是他初入白馬義從的第一功啊!
如果能取下廣平城,對河北整個戰場來說,無疑是一個轉折性的戰役。去了廣平,廣宗的羽翼就被折了一半,戰略縱深也被朝廷的圍剿包圍其中,而且,最有可能的是,他們會在接下來對敵的戰鬥中,佔據主動。
廣平的重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