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賣的人多了,反倒將市價給壓了下去,幸虧大虎找了點門路,才以比市面高出幾分的價賣了出去,又找人換了可在京中錢莊兌換的銀票,請了穩妥的人,隨軍中公函一道送去林崇嚴那裡。
感激之餘,林曉霜對大虎也多了幾分體貼,每日裡變著法兒做好吃的,將自己的手藝也展示了個十足十。閒下來的時間,大虎清早便教二虎和念祖練武,然後便安排兩個小子讀書,下午則是帶著兩人上山砍柴,將蔡家與林家的柴房堆得滿當當的,連後院的山牆也堆了個老高。
“大虎哥,再這麼下去,我怕山林要給你砍光了。”林曉霜打趣道。
蔡大虎抬頭,被太陽曬黑的臉上浮現一個大大的笑容:“能多做一點是一點,我這一去幾年,只恨砍的還不夠你們以後用。”
“夠了夠了,我們也沒閒著,時常進山撿的枯樹枝,也夠燒一陣子的。”林曉霜說道,見大虎還要往山上跑,出聲將他攔住,“大虎哥,我有事兒找你。”
每次看到林曉霜單薄的身子揹著小竹簍,蔡大虎就忍不住心痛,他想起了在繁華的城市見過的那些小姐,就連小姐們身邊的丫環,一個個也是嬌滴滴的,十指不沾陽春水,曉霜應該和她們一樣,甚至應該要比那些人過得更好才對。
自從他來後,基本上把曉霜該乾的活兒都搶著幹了,他恨不得能在走之前把所有的事都幹完,不讓她再受累。他經常偷偷觀察她,發現林曉霜獨自一人時神色總是淡淡的,眼眸深處像是暗藏著許多心事,有著與她這個年齡不相符的成熟,他希望能為她分憂,喜歡看她笑,她笑起來時,雙眉彎彎,眼睛彎彎,好像是陽光被打碎了,落在她的眼裡,分外璀璨動人。
看到林曉霜的笑,蔡大虎的心就會暖暖的,他在心裡對自己說,將來要讓她時時都這樣笑,決不讓她流淚。他對林曉霜沒有甜言蜜語,只用行動表示著對她的愛護,但凡她有言,莫敢不從。聽到林曉霜有事找他,馬上站住。
“什麼事,你只管說。”
林曉霜將自己的想法對他說了,大虎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沒有多問,得到大虎肯定的答覆,林曉霜取出畫好多日的圖,遞給了他。那是現代所見的器具,她不知道這裡的工匠能不能做出來,雖說她見過那些手工做的金玉首飾比現代機器打磨的還要光亮,但這並不代表她畫的東西人家就能做出來,畢竟彎彎繞繞的蠻多,要求又很精細,而手藝奇巧的工匠她不認識,也不方便去找,唯有依賴大虎。
“放心吧,在我走前,一定給你辦成。”大虎說道。
“嗯!”林曉霜綻開一抹微笑,她相信他,大虎允諾的事,從未失信過。
她要的東西沒多久就做好了,張氏見了那鍋不像鍋盞不像盞的東西,問林曉霜:“霜兒啊,你這又是要做什麼了?”
“娘,我做點實驗。”
“啥?實驗,啥叫實驗?”張氏一頭霧水。
“反正現在我也說不明白,做出來你就知道了。”林曉霜說道。
張氏見狀也就沒再多問,實際上這一年來,女兒懂事了很多,不僅沒給她添過麻煩,還為她分憂不少。等大虎進屋,按照林曉霜說的將器具擺好,她才悄聲說道:“你可別告訴我娘做這東西花了多少銀子,她知道又該唸叨了。”
大虎點頭,也有些好奇她花錢弄這些個東西做什麼。
“霜兒,看樣子這是個鍋,可幹嘛要在蓋子上弄這些彎彎繞繞的管子?”
“這是蒸餾鍋,用它可以提取花草中的芳香油,”對大虎,林曉霜倒是未加隱瞞,“不過要試過才知道,我還沒成功,你也不要給別人說。”
“你是說,像煉燈油一樣,從花草里弄出油來?那有什麼用?”
林曉霜看了大虎一眼,沒想到他一點就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