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過了半餉才道:“周兄弟說笑了,貧道離那得道何止差了十萬八千里!”說罷,無塵看了看周伯陽失望的表情又道:“不過,微薄道行卻也略通一二。”
聞言,周伯陽長長舒了口氣,滿臉期待正欲說話卻又被無塵打斷。
“我知道你是想要把你的腿治好,然後拜我為師是嗎?”無塵似笑非笑地看著周伯陽。
聽了無塵的話,周伯陽愣了一下,隨即道:“道長神機,在下佩服,既然道長已經知道了,那是否能如我所願呢?”說著,拿起柺杖便要起身行禮,無塵忙上前阻止道:“周兄弟言重了,你且先坐下聽我與你說。”聽了無塵的話,周伯陽只得重新坐回石凳上,靜待他的下文。
無塵也重回周伯陽的對面坐下,“周兄弟,以我之能看在你眼中大概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但其實是距那全真差之甚遠,就好比望其門徑而不得入。想我修道至今也超一個甲子,到現在卻也只是停留在運周天而通天地玄關,辟穀以煉氣,初窺門徑的階段而已,距離真正的金丹大道差之何止千里。我也知你心意,但以我眼前的道行境界卻是不能如你所願,這去骨生肌,化朽為新之事,非得成就金丹大道的全真方能稍盡人意啊!況且,你我雖有師徒之緣,但此緣卻非彼緣,說不得以後我還要靠你渡化一番呢!”
無塵的話語猶如一記記重錘敲在周伯陽的心坎上,後者聽後不禁身心恍惚,失落與無助寫在臉上:“難道殺妻之仇就這樣算了嗎?難道真要這樣了此殘生嗎?”這個聲音在他心裡一遍遍迴響,原本平靜的心湖彷彿被投下一粒石子,陣陣波紋盪漾開去。
看著周伯陽的神情,無塵無奈地搖搖頭,正要說話,突然間,只見陽首山後,一道紫霞沖天而起,雖無聲響,卻也驚得鳥兒四散。
這一下動靜不小,不過沉浸在沮喪中的周伯陽卻恍如未聞,猶自長吁短嘆,傷懷不已。
無塵看在眼裡,神色幾度變化,暗討:“這後山的無名洞,須有紫霞騰空才能得門而入。而紫霞自從千年前出現一次後便銷聲匿跡,只在百年前自己到來之時才又出現,而剛剛所現之霞光,其形如龍,其色似絳,慰為罕見,天兆難測,難道是因為他?”想及此處,無塵看了對面的周伯陽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瞭然,沉吟了一下才對著周伯陽道:“實不相瞞,當初救下你的時候我便測算過,你與我和這陽首山將有一段淵緣——而且就在今天。”說完,想了想又道:“你可知道這一年來我為什麼只叫你研讀道家經卷而不傳授你修煉要決?另外你相信這世上有神仙一說嗎?”
無塵的話讓周伯陽看到了一絲曙光,他收起悲慼,平復了一下心情,若有所思地道:“道長要我研讀道學經卷可是想要我寧心靜性、增長見識?至於神仙一說我也信,不過想來卻似乎有些縹緲不實,大概也不是我這等凡夫俗子能窺想的!”
無塵子聽了不置然否,笑容可掬地道:“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堅。可見仙凡二途,原是一個來頭。既有凡人,怎見得沒有凡人修成神仙呢?我就先給你講講這神仙的來由吧!”周伯陽聽了連忙凝神端坐,期待無塵的下文。
頓了頓,無塵道:“仙道本玄,唯世人不得其法亦不知其妙……孰不知人有出生,有成長,有老死,這便是由陽到陰的自然變化,就好比草木長出葉子、花,必然有凋零,此皆自然之法則。而若能求得陰陽之平衡,水火相濟、龍虎交泰,相會於中,則黃庭陽生日張,自然而然,生生化化,化化生生,從而使人的性命有共有的靈物出現,以完成長生久視、超越生死的再造工程。而此僅是第一步,若要成此道,就當先煉丹道,勤而行之,夙夜不休,以使藥歸玄竅,丹落黃庭,元神元氣充滿身體,那時,本身已不凡,自然有了許多不可思議的神通,至此才能輕舉遠遊,跨火不焦,入水不濡,能存能亡,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