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上……咳咳……我們……呃,還不到那種關係。”阮深露吃驚的嗆了一下,過於蒼白的臉頰倏地燒紅。
失心是比失身痛苦,但……這是小孩子該說的話嗎?她的教育也未免太成功了吧。
“可是你們已經在床上了呀!”難道她眼睛花了?
“我們……”視線一低,阮深露赫然發現,壓在自己腰上的重量原來是一隻男人的粗臂。
不是夢,這不是夢,確確實實的存在著,什麼浪潮,其實是平坦的胸膛隨著吐納有起伏,而耳中聽到的鼓聲,她現在很明白的確定是心跳。
多羞人的一幕呀!她怎會莫名其妙的“睡”在他的身上,毫無隔閡地緊緊相貼,而她的臉正好側過另一邊,看不見他的臉,才會無察覺地以為自己又在作夢。
不過,此時她真希望這是一場夢,而非真實,夢裡的她可以逃避回現實,但醒著的她無處可逃。
“你瞧焰哥哥多霸道呀!連睡覺也要把你抱得緊緊的,好像無尾熊和尤加利樹。”活像她是他的食物。
頭很痛的阮深露不自覺發出低呻。“我想他有抱洋娃娃的習慣。”
而且是人型尺寸,活的,性別女。
突地,她心口有點發酸,不太願意成為“另一個”抱枕。
“咯咯……睡美人姐姐,我們家焰哥哥最討厭洋娃娃了,他連我都不肯抱耶!他說他的手臂是用來抱老婆的,我們這些米粒哪裡潮溼那裡發黴去,別妄想他偉大又溫暖的胸膛。”
好想扁他喔!這麼狂妄自大的話也只有他說得出口,而且臉不紅、氣不喘,視為理所當然。
“他真的這麼說?”很像他傲慢的口氣,不可一世。
“睡美人姐姐不相信我的話?”她好傷心喔!人家又不是放羊的小孩。
看她扁起嘴,狀似沮喪,阮深露忍不住笑了。“我姓阮,你叫我阮姐姐,我不是睡美人。”
“喔!軟軟的姐姐。”她乖巧的喊了一聲,讓人由衷的疼人心坎底。
“是阮,不是軟。”陡地,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眼前的女孩似乎甜得過頭。
“軟姐姐。”軟才好入口。
也就是,吃定她。
“阮,一個耳朵加上元……”看她似懂非懂的憨態,她實在說不下去。“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一
交談許久,她竟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絲毫不覺生疏地聊上好一會兒,這蘋果臉的女孩讓她無法生出一絲厭惡,疏離以待。
“龍涵玉。”甜膩的嗓音好似沾了糖,柔柔地一嗲。
“龍?”第一個浮現阮深露腦門的字眼是“龍門”,她為之一怔。
可是沒讓她有多想的一刻,甜甜的聲音像糖絲一般,她毫無選擇地墜入糖網裡。
“你不能叫我小玉玉或是小玉,小玉西瓜更難聽,像我這般甜美又嬌俏的小美女不可以配上破壞畫面的小名,所以大家都叫我小公主。”她自動刪去小魔女的封號。
“姓龍的姓氏很少見,你……”她想問又覺得自己多慮了,世上不可能有那麼巧合的事。“小……玉兒!你在幹什麼?”
她的舉動叫人發噱。
頑皮的龍涵玉揚唇一笑。“簽名呀!你看我們家焰哥哥睡得多熟,我想扳開他的手都扳不開耶!”所以只好簽字留念,免得他太想她。
“的確很熟……”不對,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察覺不對勁的阮深露試著挪開腰上的大掌,但除了動也不動外,身下的男人連一絲聲響也沒發出,兀自酣睡而且規律的呼吸。
他是在睡覺,但未免睡得太沉了,以他平日貓似的足音看來,至少練過幾年深厚的武學,警覺心該比一般人敏銳,絕無可能任人搓暖捏扁仍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