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琉璃般的眼睛,此刻閃爍著淚光,像是一個犯了錯卻很無辜的孩子,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顧長夜的眸底閃過異樣,但轉瞬即逝,根本來不及讓人捕捉,可顧長夜還是將視線移開,看向別處。
他拿出泛黃的紙,嗓音冷漠地問道:“這是你寫的?”
花枝看清他手中是何物,立刻慌張的搖了搖頭。
顧長夜知道她在說謊,頓感惱火,俯下身兇狠的捏住她的臉。
“我最討厭別人說謊,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頭!”
花枝當然相信。
顧長夜在外便有惡修羅的名聲,行事殺伐果決,手段狠辣,根本沒人敢惹怒他。
她也不願對顧長夜說謊,只是害怕真話會讓他更加惱火。
花枝畏懼的直視著他的雙眼,囁喏的回答道:“是,是我。”
顧長夜輕蔑的冷哼一聲,將她的臉甩開。
“你怎麼會寫這個?”
花枝不知他為何這問,躊躇半晌,才敢老實回答:“我,我在書房外偷聽到過,便記下來了。”
“經常?”
花枝驚慌的搖頭。
對上顧長夜陰冷的視線,她急忙開口解釋:“李婆婆管得嚴,我只有偶爾才會跑去偷聽。”
只有偶爾?
顧長夜微眯起眼睛看著她,探究著她是否在說謊。
可在她無辜的神情上找不出半分破綻。
“誠求之,雖不中,不遠矣。下一句是什麼?”他冷聲問道。
花枝愣了一下,才緩緩回答道:“未有學養子,而後嫁者也。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一人貪戾,一國作亂;其機如此。此謂一言僨事,一人定國。”
果然沒有說謊。
顧長夜在心中暗暗詫異。
因為這句話,他只給沈憐講過一次,後來覺得這些對於沈憐來說太難,而且又是女子,這些治國之道不學也罷,後來就再沒有說起過。
可她竟只聽過一次,就一字不差地記下來。
他微眯起眼,眼底的眸色越發幽深。
或許,她也不是那麼沒用。
顧長夜蹲下身子,一根手指勾起花枝的下巴。
“你想留在王府?”
花枝抽泣著點點頭。
“想留下也可以,但是你要替我去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