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子的話讓花枝的手腳冰冷。
她以前想過香菱身上發生的事情,或許很可怕,可沒想到有一天事情的真相擺在她眼前,她還是心中一凜。
聽了江塵子的話,顧長夜的臉色也更加陰沉,雖然別人看不出什麼,但是躲在櫃子中的花枝卻注意到,他的右手緊緊握著拳,青筋凸起,似是在忍耐。
顧長夜冷聲問道:“巫蠱案是不是和你有關?”
聽到巫蠱案三個字,江塵子的身體一頓,然後含糊地否認,“什麼巫蠱案?我不知道。”
暗衛再次擰動刀柄,江塵子痛不欲生的慘叫,但這次卻無論任何都不肯承認巫蠱案。
顧長夜示意暗衛停下,然後看著江塵子說道:“當年你和你的徒弟到過都城,正好是巫蠱案發生的時間,先皇產生的幻覺應該是你們想法子弄的吧?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說到這顧長夜頓了一下,然後又陰冷的吐出幾個字,“是不是夏禾?”
他的話音落下,江塵子低笑起來,“誰是夏禾?我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什麼巫蠱案,以前我是來過都城,可我是和我徒弟來遊玩的,王爺可不要亂給我扣罪名。”
顧長夜眯起眼危險的看著他,片刻後幽幽說道:“如果你說實話,還能少吃點苦頭,將香菱送給你的人難道不是夏禾?”
“當然不是。”江塵子抬起頭,一咧嘴便露出沾滿血跡的牙齒,“是個女人把她隨手送給我的,你說的那個夏禾我根本就不認識。”
顧長夜厲聲問道:“說!是誰?!”
江塵子繼續陰森森的笑著,緩緩開口,“那個女人叫溫”
花枝正聚精會神聽著江塵子的回答,可是就在這時,一旁的長柳手忽然一鬆,木製的食盒從懷中滑落重重地撞在櫃門上,發出‘咚’的一聲。
江塵子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顧長夜冷冽的視線轉向花枝她們的方向。
花枝和長柳的心齊齊提了起來,默默祈禱著不要發現她們二人。
可是顧長夜身旁的兩名暗衛,已經提著刀走到矮櫃前,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猛地拉開櫃門。
花枝有些茫然失措的看著他們,然後看見顧長夜沉步走過來,視線落在她身上時,顧長夜的眼眸一陣顫抖。
“你怎麼在這裡?”顧長夜冷聲質問。
他問的是你,而不是你們。
花枝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為何顧長夜並不在乎同樣在這裡的長柳,只在乎她。
不等她細想這件事,顧長夜伸手粗暴的將她從矮櫃中扯出,然後將她從地牢中一路扯到上面的院子裡。
他的力氣很大,花枝甚至感覺的手腕快被他捏碎了,可卻什麼都不敢說,因為她知道自己如何解釋,在他那裡都是犯了錯。
任由著顧長夜將她帶回偏房,狠狠地甩在床榻上。
“你不要得寸進尺!”顧長夜俯身,用手死死的扣住花枝的下巴,冷聲說道:“未經我的允許,你就敢擅闖地牢,看來我是對你太好,才讓你都忘了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了?”
花枝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可是視線卻不敢從顧長夜身上移動半分。
顧長夜身上的戾氣十分可怖,壓得她無法呼吸。
“在王府裡,有你能做,也有你不能做的事情,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再給你機會,一刀便砍下你的頭。”
他每說一個字,口中便吐出一口寒氣,花枝的身體也就更冷上幾分。
她忍不住去想那個情景,顧長夜拿著刀,鋒利的刀刃架在她的脖頸上,手起刀落,她的頭顱便從脖子上咕嚕咕嚕的滾下去。
‘嘭’的一聲,房門重重的合上,花枝這才回過神來。
屋內已經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