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走回甬道,而是觸動牆上固定的火把,只見石床下沉,露出一節通往別處的階梯來。
他抱著煙雨緩緩走下階梯。
煙雨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嗅到有淡淡花香,幽幽轉醒。
睜眼瞧見舅舅正拿著一片壓制的薄薄的乾花香片,在她鼻前輕晃。正是這薄片上散發的香味,將她喚醒。
“舅舅,你是什麼意思?”煙雨忽的從地上坐起。
她瑟縮了一下,只覺渾身冰冷的很。
四下一看,小小的石室之內,竟擺著數個碩大的冰盆,四下逸散的寒氣,讓人恍如置身隆冬。
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
安念之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起身走到數個冰盆圍繞的一個碩大的琉璃方缸旁。
煙雨微微眯眼,向那琉璃方缸看去。
琉璃方缸有一人多長,裡面泡著淡紅的液體,淡紅的液體中,好似還飄著什麼物件。
這石室不同於她昏迷前的石室,只有一盞小小的罩了罩子的油燈,光線昏暗。看不分明。
她起身也向那琉璃方缸走去。
靠的近了才發現,琉璃方缸成棺材的形狀,淡紅色的液體中泡著的,正是一個人!
她心中大駭,但好奇心還是驅使著她的腳步向前,她一步步走到琉璃棺材旁,凝神向棺材裡面看去。
那淡紅色的液體下面,躺著一位衣著華貴的女子。
她的臉,和自己及其相似。
煙雨登時倒退了一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駭然想到什麼,瘋了一般轉過身去,抓起遠處的油燈,再次來到琉璃棺材旁,拿油燈照亮棺材裡躺著的人。
她全身止不住的戰慄,手拿著油燈幾乎持不穩。
“是……是母親……”
煙雨哆嗦著,話都說不清楚了。
“放她出來!放她出來!你為什麼把她關在這裡!母親!母親!你聽見了麼?我是雨兒,我來救你了!母親!母親!”
煙雨扔下油燈,雙手握成拳,一下接一下的猛砸著琉璃棺材。
“放她出來!你聽到沒有!放她出來!”
煙雨的視線裡已經是一片模糊,拳頭狠狠的砸在琉璃缸上,生生砸出血來。
可那看似脆弱的琉璃,卻異常堅固,紋絲不動。
被關在琉璃缸中的女子,更是神態安詳的躺在淡紅色的液體裡,無聲無息。
“煙雨,你冷靜下來……”安念之抓住她的手。
她的血順著手指留到他的手上。
“不,你放開我!”煙雨拼命的掙扎,“我要救母親出來!我要救母親出來!”
“你冷靜!你打不開的!”安念之大聲衝她說道。
“不,不,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煙雨搖頭,連連搖頭,“我能救她出來,你為什麼要攔著我?為什麼不救她?”
“她死了!煙雨,你看清楚!她已經死了!”安念之嘶聲朝她吼道。
聲音大的,直震的煙雨耳中嗡嗡作響。
她卻是失魂落魄的只知道搖頭,“騙我,你騙我,她沒死……她沒死……她和八年前一樣,一模一樣,我還記得,我都記得……你救她,你救她!我知道,你一定能救她的對不對?舅舅,舅舅,求求你,救救我母親……”
煙雨失聲痛哭,琉璃棺中的母親,還是那麼年輕,彷彿八年的時光,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她還是當年那般貌美。
煙雨全身無力,安念之的手鉗住她的雙手,她根本掙脫不了。
“你看清楚,她已經沒有呼吸了,她是真的死了……她已經躺在這裡八年了……八年,不吃不喝不動,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