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施特雷洛和梁紫蘇從遙遠的美利堅回到了德國。戰後,德國經濟緩慢而艱難地復甦著。被美、英、法等國佔領的西部地區的情況顯然要比東部的蘇聯佔領區好很多。城市在重建,人們逐漸從戰爭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當施特雷洛看到已經被修繕完畢的家,和安然健康的父母時,忍不住熱淚盈眶了。他們熱烈地擁抱著彼此,訴說著思念之情。施特雷洛的母親緊緊地握住梁紫蘇的手,說是她拯救了施特雷洛和整個家庭。這樣高度的評價讓梁紫蘇赧然了,她堅持說這些都是自己應該做的。
施特雷洛和梁紫蘇在父母家小住了幾天,這期間他們拜訪了一些朋友。比如威爾。威爾幸運地沒有被俘,他在戰後回到了漢堡,和心愛的姑娘結了婚。並在郵局找到了一份工作。戰後,國際社會和德國政府對國防軍和黨衛軍的態度猶如天壤之別。黨衛軍幾乎成為了罪惡的代名詞,而國防軍卻被認為是合法的軍隊。大部分國防軍在戰後都領到了軍人津貼,可以維持他們的生活。施特雷洛無比欣慰地看到威爾能夠平靜安穩地開始新生活。但在他聽到克勞斯的情況時,臉上頓時愁雲密佈。在4月的最後一次升空作戰中,克勞斯被蘇聯人擊落,至今下落不明。施特雷洛不敢想象戰友落在蘇聯人手裡會遭受怎樣的對待,他的心中充滿了悲痛。梁紫蘇在一旁唏噓不已,雖然她以前經常對克勞斯橫眉怒目,但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大大咧咧、古靈精怪的小夥子的。她不停地祈禱克勞斯能夠平安歸來。
其實,克勞斯那傢伙還真算是傻人有傻福。他被蘇聯人的飛機擊中之後迅速迫降,結果降落傘掛在了樹上,頭部遭到了猛烈撞擊,又被吊了整整一天。當地村民發現他的時候,克勞斯已經昏死過去了。蘇聯人沒有找到他,事實上那個時候他們也沒心思再去找迫降的飛行員。克勞斯非常狗血地失去了記憶,踏踏實實在那個村子裡住了下來。忘記過往對於他這樣的軍人來說,並非不是一件幸事。只是他的家人和朋友要沉浸在失去他的悲痛中了。
梁紫蘇又特地去波恩探望了薇奧拉。她笑稱薇奧拉簡直太雞賊了,直接避難到將來的西德首府。薇奧拉得意的說不好好利用穿越女的優勢豈不是太浪費了。薇奧拉的父親戰後被英國人俘虜,並被軍事法庭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薇奧拉表示這已經是比較滿意的結果了。她在波恩的市政機關找到了一份工作,生活還算平靜。梁紫蘇問她是否還會思念現代的親人,薇奧拉說現代的生活感覺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當人們真正經歷過戰爭,體驗到戰爭的殘酷之後,曾經所在意的種種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這一點梁紫蘇深有體會。當她度過了整個戰爭年代,和施特雷洛經歷了幾次生離死別之後,她感到曾經那個怡然自得的都市白領,那個每天都滋潤地過著小生活的現代女青年,已經離她很遠很遠了。偶爾的,她也會想念父母,想念她的朋友,但如今的她,最在意的還是將要和施特雷洛共同攜手度過的後半生。
後面的幾天,施特雷洛陪著梁紫蘇奔赴位於蘇格蘭凱思內斯郡的德軍戰俘營探望了羅森。令梁紫蘇感到驚奇的是,這傢伙居然比戰時胖了不少。羅森笑嘻嘻地解釋說戰俘營的伙食不錯,蘇格蘭的天氣也很好。讓梁紫蘇忍不住翻了半天白眼。他可真是不論身處何處都能讓自己開心起來啊!
“我說,你能感受到蘇格蘭的什麼天氣啊?”梁紫蘇實在忍不住出言挖苦了羅森一下。
“每天我都有散步的時間。”羅森嘿嘿笑了一下。他沒有被定義為戰爭犯,等英國人看他們厭煩了,估計也就放出來了。
“他們沒虐待你吧?”梁紫蘇剛問完,就覺得這個問題很多餘。看這傢伙神采飛揚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沒吃什麼苦。戰後盟軍對待黨衛軍和國防軍的態度還是有些區別的。
“像我這麼優秀的年輕軍人,他們才不會忍心虐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