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這一日。你只管照我說的去做,剩下的,還有周家。”
二爺在外頭的生意向來不靠周家,這回卻搬出了周府,對周慕筠反常的做法樓信君心有疑問。
可這話無疑也給了他施展拳腳的底氣。既有周家撐腰,他也無甚好顧忌的了。
當下也不再多說,應下事兒便連夜趕回了青州。
……
周慕筠盯著窗外漸濃的晨霧,仰脖將杯子裡上夜的涼茶飲盡。
冰涼入喉,腦子恢復清明。
霧色裡的木芙蓉漸漸露出輪廓,夏日早陽調暖,絲絲縷縷照下來。
露水清澄,記憶開花。
這一日發生太多事,從三年前便心心念唸的事情一日之間只差東風。
他算計了無數次的契機終於到來,這本事出乎意料的好事。無奈他竟有些慌亂。
周慕筠扶額扯出一抹苦笑。
自個兒在此處費盡心思,那人在青州恐怕還無知無覺呢。
原本有了太后賜婚,本不怕顧城柏不肯。可他總還不放心,這婚事牽扯了太多方。這中間的不篤定令他難安,唯有將季家全部剷除,完成父親擴軍南部的心願,才算成。
更何況,還有一個魚刺一樣鯁在心上的人——季承燾。
手指在案上輕輕擊打,晨光裡的周慕筠面色凝重。
“顧子虛,你可還記得我。。。。。。”
☆、與君初相遇(一)
頭回見到顧子虛,是在青州城窄窄的街道上。
他原是一個過客,原該從這座淮河北岸的富庶之城打馬而過。
卻被一個算不上美麗意外停留。
彼時,馬車裡的周慕筠被前方圍觀的人群堵在了青州城最大的妓。
館“藏月樓”的硃紅色大門口。那時他得父親急詔,從廣州回京。並不想多做耽擱。
“去瞧瞧,是什麼情況?”
十三下車探了路回來稟告:“二爺,清楚了。是前頭藏月樓的妓。女跳樓。圍了一堆人堵住了去路。”
周慕筠掀開簾子往窗外瞧了一眼,果見兩邊的車馬皆被堵在原地。中間看而鬧得人群將原本不寬的街道截成兩段。
像一顆大瘤。
皺眉道:“還有沒有別的小路可以走?”
十三為難道:“打探過了,這地方只有一條大道,別的小巷太窄馬車通不過。咱們帶著東西,很難過去。”
周慕筠沒做聲,跳下馬車。前面嘈雜的議論聲傳過來,突然率先朝前走過去“去看看,實在不行,就走小路。”
十三應了一聲跟上去。
撥開人群,才看清情況。衣著豔麗身材幹癟的少女倒在地上,頭上鮮血如注,身旁躺著斷成兩截的琵琶。看樣子是抱著琵琶從樓上跳了下來。
一動不動,猶如死去。
近身立著手提大棍的龜。奴和正罵罵咧咧的老。鴇。拿著棍子的男人們滿臉兇惡,揮舞著棍子驅散人群。
“哼!想死?你以為你死了,就不是妓。子了你以為你死了就乾淨了?我告訴你,事到如今,你就是死了,也是我藏月樓的姑娘,你還能埋進誰家墳?”
地上的少女睜大眼睛,張大了嘴想說些什麼,卻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生生紅了一雙眼。
那老鴇塗滿丹蔻的雙指,輕捏住一方帕腳,在鼻翼處虛點了兩下。似乎要隔開地上那股濃烈的血腥。
突然抬腳踢了一腳女子的肩頭,“。。。。。。你說這是何苦?聽媽媽我的話從了不是很好。。。。。。來人,把她給我拖進去,老孃的十兩紋銀可不能白白死在大街上,叫個大夫來,別讓她死了。。。。。。”
這是人群已經逐漸散去,這場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