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難道這地道不是用來避難的麼?
怎麼會建在絕路之上?
而此時山洞傳來的兵戈鳴金之聲越發清晰,她已避無可避。
要不要以身試險趴在懸崖邊上躲著呢?
這個念頭一閃即過便被她否決,理由很簡單,這地方已然是絕境,要是敵人沒腦殘就不會認為她跳崖自殺什麼的,一定會在四周仔細搜查一番,到時身不由己地掛著懸崖邊任人魚肉更是悲催。
“九皇子殿下,你就死心吧,我們之前打探到這裡時,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原本這裡還有一道隱秘的木橋可以通往外界,可惜已經被我們拆了。”
不多時,那黑衣人與桃源便從山洞中踏了出來,而桃源與燕子泓在聽到對方的話時,心中都不由得一沉,看來今日是無法善了了。
桃源緊緊地看著對方,其實他心底也早就明瞭,從地道內打鬥到洞口,他一直都在勉力抗衡,而對方與她的同黨卻是遊刃有餘,不慌不忙,倒像是在逗著他玩一般。
“別在負隅頑抗了,快束手就擒吧。”那黑衣女子用著與冷酷的臉部表情完全不符的調侃語氣“嘖嘖”了兩聲後續道:“說句真話,九皇子殿下可別見怪啊,一直以來就聽說殿下你武藝高絕,我為此還特地帶上了小初這樣的高手前來會會,想不到殿下竟讓我等大吃一驚,可真謂是…盛名難副啊。”
燕子泓心中一跳,對了,如果是景言的話……
不不不,不能這樣想,她有些神經質地搖了搖頭,企圖晃掉這個荒誕的想法。
明明是她逼走了他,而在這種時刻卻又希望他出現,她都快忍不住鄙視唾棄自己了。
可桃源卻停止了攻擊,一個人靜靜地站立著微垂著頭,目光定在某個地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源…”她有些擔心地輕喚道,引來眾人側目。
“殿下想好了麼?是乖乖的跟我走呢?還是繼續做困獸之鬥?”
話音未落,一陣細微卻又清晰的石塊碰撞聲突兀響起,眾人一驚,不約而同地看向聲響源頭。
而燕子泓一心想著如何脫困,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桃源與那黑衣女子對峙間,完全沒留意腳下的泥石塊薄弱得令人心驚,況且她原本就站在懸崖邊上,待到發覺腳下一陷時,卻為時已晚。
她根本還來不及反應,身形便已急速下墜,她下意識地看向桃源,卻只來得及目睹那一雙桃花眼眸中斥滿的震驚與絕望。
“阿燕!”
他一個箭步便欲衝上前去,卻被早已反應過來的黑衣女子一劍穿肩。
“唔—”他還來不及回首,一陣酥麻從肩背傷處穿至四肢百骸,身體一陣發軟,他控制不住地仰倒在地。
“九皇子殿下,得罪了。”那黑衣女子看著躺倒在地意識不清的桃源,冷笑著將早已染上迷藥的劍身丟入崖下。
“喂他吃多點藥,免得路上又跟我們折騰。”她有些嫌惡地瞥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將目光投往深不見底的山崖下。
“這下面的位置是官道麼?”
“是,這下面就是汝柳城通往京都的官道,不遠處還有個驛站。”
“…罷了,那女子應該也活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微蹙眉頭沉吟道,隨即轉身離去。
其餘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小初無奈地抽了抽嘴角,將地上的男人背起,緊跟其後。
鋪著銀絲軟椴的被褥上,如墨青絲似流光傾覆床頭,半掩了一張正酣睡著的清麗容顏。
一雙纖細蒼白的手緩緩地撫上了那張閉目沉睡著的臉,將那幾縷調皮遮掩著五官的髮梢輕輕挑開,那張平靜的睡顏似是感覺到什麼一般,猛地皺起眉頭,眼皮顫抖著睜開。
“真是警覺。”來人飄飄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