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聞其聲:“姑娘,您將這花收了,小的這趟算是沒有白跑。”
蘭夕直直盯著她,因著離得近,她面上疤痕看的愈發真切,似是上好瓷瓶猙獰的裂縫,如此明顯的醜陋,仍有人欣賞。蘭夕眸中難掩驚羨,正欲替她接了,卻聞上官漫道:“敢問這送花人生的什麼樣子。”
小二賠笑道:“生成什麼樣子小的沒看仔細,還請姑娘先收了吧。”
上官漫輕輕轉身:“不知主人是誰,我卻不敢收的。”她掩住眸中絲絲笑意,道:“蘭夕,關門。”
蘭夕倉促應著,便要關門,只聽一男子笑聲低低傳來:“荷花雖是清麗,到底難比小曲之姿,不能搏小姐一笑,實在可惜了。”
上官漫緩緩駐足,轉眸果見寒爺含笑分花拂柳而來,一襲白衣無暇,染得他眉目清澈如泉,蘭夕瞧得飛霞滿面,忙轉過臉去,上官漫只心忖,莫不是早就認出她了不成,方才兩人唯見一面,便送了花來,這寒爺的眼睛也忒毒了些。雖仍需與他周旋,到底不是洩露身份的時候,遂在門內側臉道:“妾與公子素不相識,公子此舉卻是何意?”
寒爺嗓音略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姐聰穎,難道不知麼?”
言語如此直白,上官漫不免面熱,蘭夕更是面上似能滴出血來,正在躊躇如何作答,卻聽一人微詫開口:“寒爺?”
嗓音醇厚,夾雜些許漠然,聽的人心絃一顫。
寒爺轉臉看過去,赫連瑜負手立在長廊深處,窗外點光如星光水離合,掩映他半張臉,難辨情緒。寒爺客氣拱手,笑道:“原來大人也在這裡。”轉眸發覺他身側伴了一個緋衣美人,手執一柄杏色流蘇的白紈扇,露出一雙豔麗美目,頗好奇的瞧著他,不禁沉吟:“這位是……”
昭陽笑道:“公子不必管我是誰,只需知公子口中這位淑女,卻是我的妹子。”方才一幕看的真切,眼前這寒爺氣度非凡,可謂人中之龍,不想這樣短的時辰,竟會看上上官漫,心中未免不忿,側是可惜了這好男兒。
寒爺漆黑眼眸掃過兩人間,一抹了然閃過,下一刻笑若薰風:“幸會。”
赫連瑜神色莫測:“近來我們倒是時常相見。”
寒爺唇角噙著笑,眼中並無笑意:“想來在下與大人極是有緣。”
赫連瑜漠然抬眸,寒爺亦含笑對視,只覺寒風灌來,吹起眾人袍角亂舞,冬日裡日光蒼涼,剎那滿廊的肅殺氣息,打的那嬌嫩荷花顫顫巍巍,一直沉默的小二終於微弱開口:“諸位爺……”他哭喪著臉:“這花如何是好?”
赫連瑜與寒爺目光如電,冷冷向他射來,小二嚇得忙一縮頭,那目光一轉,卻是投向房內的上官漫。
昭陽一雙妙目在兩人之間輕瞟,暗暗抿唇,死死繞了指間的帕子,不禁也向她看去,眸光幽冷似是深潭的美人蛇,迸出嫉惱的光亮來,也只一瞬,笑意漸漸浮上她豔麗面龐,只似一個姐姐對姊妹的愛護。
眾人那目光,似箭似水,只將她無形洞穿,上官漫低低一嘆,折回身離那房門幾步站定,冬日裡亮白光暈恰恰打在她半面猙獰疤痕上,因著日光,那肌膚如縷薄粉,晶瑩剔透,越發襯得疤痕醜陋蜿蜒,小二本不清楚她的樣子,見狀“啊”的一聲跌坐到地上。
寒爺眸中亦是微微驚訝。
上官漫深睫微垂,粉唇微笑:“公子見罷我這個模樣,還會將這花送與我麼,公子口中的窈窕淑女,妾只怕當不起,還請收回去吧。”
昭陽紅唇彎起的弧度才見幾分真實,道:“原來公子未見過我這妹子的樣子,不知者不怪,公子大可收回去。”
寒爺笑意從容:“既然花已送給小姐,哪有收回之理,在下所言不虛,小姐芙蓉之資,在下愈加傾慕,這花在這裡,要與不要,請小姐隨意處置。”說完只含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