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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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安萬善吹篳篥歌(四十二)
自古英雄愛美人,他竟不嫌她面上疤痕醜陋。上官漫不禁抬眼瞧他,眸中那抹冷凝化作春水散去,唇邊亦不自覺含了笑意,饒有興趣道:“我若當真扔出去,公子該如何?”
寒爺噙笑正欲回答,赫連瑜卻重重推開門進入室內,“吱呀”一聲,劃過耳際,只覺刺耳異常,上官漫微驚,忙退了幾步讓開身來,他卻突捉住她的腕順勢往懷中一拽,她微微踉蹌,他身形遮了她大半,門外只見他寬厚修長的背影,難見上官漫的情形,赫連瑜微微低頭,薄唇覆上她手背,那觸覺軟如羽毛,她心中頓如鹿撞,一個心思尚未轉彎,兀的又一痛,只覺他狠狠噬舔,酥疼難辨,耳底倏的一熱,門外數雙眼睛巴巴瞧著,她也不敢掙,只得由著他,他抬眸瞧她,眸色深沉。
昭陽在門外難辨室內情形,邊提裙入內,邊道:“大人,怎麼了?”
上官漫匆忙抽手,輕輕轉身,赫連瑜氣定神閒:“方才似是看到什麼人從窗外過去,原是我看錯了。”
寒爺在外淺笑,含沙射影:“大人眼力非常,原也有看錯的時候。”
赫連瑜答得漫不經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聖人尚且如此,何況我一介凡人。”
昭陽不禁笑道:“大人這樣謙遜,殊不知在眾人心裡,卻是神一樣的人物呢。”兩人均是含笑不答,氛圍僵冷尷尬,昭陽輕瞟一眼寒爺,柔聲道:“既然能與公子有緣相見,不如一起去遊玩如何。”
寒爺眸光卻是掃向室內:“如此極好。”
四人帶著隨從上街,昭陽與上官漫均戴了風帽,恰趕上草市,衙上極是擁擠,人群熙攘,竟是衝散了,身邊唯餘了蘭夕,她道:“咱們隨意走走吧。”
御音閣是有名的琴坊,數把名琴都出自於此,門前自然顧客如雲,掌櫃忙的焦頭爛額,餘光兩名女子姍姍行來,隨行的丫鬟一張鵝蛋臉,眉目很是清秀,一身翠色裙衫,腰上同色絛帶,綴著一顆白色的玉環綬。那掌櫃不由想道,一個丫鬟便有這等氣韻,不知主子是何等絕色。遂見那丫鬟微微側身,顯出身後女子身形,發上帶著風帽,遮紗下垂,隱隱只見臉上優美輪廓,見她一隻素手扶了丫鬟的手緩緩進的屋內,裙裾搖曳,腰肢如束,竟似不盈一握,舉手投足是天生的高貴,許是身子孱弱,行走間如弱柳扶風,更添了幾分憐惜,本覺那丫鬟面目姣好,如此一看,頓覺黯然失色。知是遇到貴客,早已迎了過去。
“小姐可是……可是挑琴?”
那女子不說話,她身邊的丫鬟笑道:“掌櫃的儘管拿好的出來,可莫要拿次的蒙我們。”
掌櫃連連陪笑:“怎敢,怎敢。”並不在外堂停留,將二人領至一個精緻內堂屋內,只見端端正正放了五把琴,道:“這把翠掩,因聲色像極翡翠得名,清麗委婉,最適女子彈奏……”卻見那女子移步到了另一把琴前,忙又跟了過去,道:“這把殘妝,琴音之宏亮,猶如鐘聲激盪,號角長鳴……”見她又轉身,只得再跟上去,殷勤問道:“不知小姐喜好哪種音色,小人也好向小姐推薦一番。”
她舉目望去,只見北牆板壁旁放了一個梨花木的雕花琴桌,其上用一塊緞布遮住,不由走過去,掀了一角,果見一把甚好的七絃琴,面板鏨刻一朵蓮葉擁簇的蓮花,迎著那嶄亮色澤,只似有風襲來,花瓣搖曳。心中已有了幾分喜歡,抬指撫上去,“泠泠”幾聲,琴色絕妙清潤,甚是特別。愈看愈覺愛不釋手。不由讚道:“好琴。”
掌櫃聽她聲音如鈴,極是溫軟好聽,忙笑道:“小姐好眼光,此漫啼乃桐木、鋅木精華結合而成,可是一把百年難遇的好琴。”
她本意為顧充媛尋一把好琴回去,見了愈加喜不自禁,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