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之下的雲層疊嶂。
思緒飄遠之際,冰涼的劍刃抵在她的脖頸之間,本無表情的面上露出欣喜,轉過頭映入眼中的卻不是她心心念念之人,不免有些失落,她冷眼一瞥,推開劍刃,陰沉一笑道:“我說師兄,你不在天墉城陪著玉鏡,來找我作甚?難不成人家天墉城趕你了。”
言語間盡是嘲諷,詢華倒是頭一次見玉湘這般,平日裡的謙和溫順難不成都是裝出來的?他卻是也不知她和秦鏡到底有何仇怨的,忽憶起她給秦鏡吃的七朝夢的丹藥,怒氣驟然上升,握劍的手一用力,瞬間在玉湘的脖子上劃出了一條血印子。
“廢話少說,為何給玉鏡吃七朝夢的丹藥,你不知這樣會害死她,你這般殘害同門究竟為何?”詢華凜聲質問。
玉頸之上一條觸目驚心的紅色,鮮血一點點的浸透白色的衣領,玉湘不吭一聲,雖痛但面上還是依舊沉靜,仰頭一笑道:“同門?說來可笑,師兄莫要忘了,玉鏡都輪迴轉世了,記憶都不存了,對我而言她算哪門子的同門。”
詢華無奈言道:“玉鏡怎會有你這般的師姐?”
玉湘已是笑得花枝亂顫,湊近詢華輕聲言道:“師兄,其實我們都是同一類人,當初是你將她送入輪迴之中,怎會不知她今世的命格,你定是希望她的身份能夠讓她知難而退,可你千算萬算都料不準紫胤居然動情了。她無論怎樣都得受天罰,如何形式都是無差的,若說是我害她?倒也不盡然是我一人之錯。”
詢華面色愈發的蒼白,握緊劍柄,一劍刺中她的左肩,頓時血流如注,染透了她的衣衫,他終於忍不住怒吼:“夠了!”
玉湘痛極,冒著冷汗半跪在地,按住傷口,可血還是不斷的往外冒著,她倒吸了口涼氣,可無論多痛她都依舊保持了笑容:“被我說中了?”
這是他不願提及之事,他本以為無人知曉便可忘了這一切,可這一切居然都是他親手造成的,他當初若是再思慮透徹,不為一時所矇蔽,定不會造成如今的局面,也定不會讓秦鏡承受這麼多,說到底,這事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
正當詢華沉浸往事的悲痛無法自拔時,遠處一柄藍色的劍飛來,橫在玉湘的前頭,玉湘神色略有變化,眸中散出一抹柔和。
劍頃刻間幻化成人,那人手中之劍指向玉湘:“你給小鏡的除了七朝夢還有何物?”
聲音極為幽寒低沉。
聽及那聲音玉湘的身子已僵,眼底的那一抹柔和逐漸化為陰冷,她抬眸對上那雙雙陰鷙冰冷的眸子,帶著嗜血的笑意,眼底恨意漸起,嘴角微揚淡笑道:“只多了一味噬心草罷了。”
噬心草,噬情噬心,而這更像是一個詛咒。
“解藥!”紫胤臉色慢慢下沉,眸中深邃甚為駭人。他終於知曉了秦鏡為何這般的抗拒他,原來竟是這緣由。
玉湘轉向詢華道:“師兄,我若是你定不會由著他向我討要解藥。”
詢華回過神來,怒言:“休要胡說,你若有解藥快些交出!”不過私心裡的確有這麼一想,若是秦鏡長此以往的不待見紫胤,那他定有希望的,可他已然錯過一次了,怎可在繼續錯下去。
“我說了沒有解藥,難道你們不知?”玉湘厲聲道。
劍眉緊蹙,只看得人心旌發寒,拂袖一震,劍身沒入玉湘的心脈處:“這一劍是我替小鏡給你的。我說過你若敢傷她,我定不會讓你好過。”
詢華被那一劍愣怔,他真是未有料想這紫胤還會殺人,想必真是惹怒他了。
玉湘瞪大了雙眼,眸子瞬間冷了下去,愈發的冰寒,她口中輕念劍訣,一把輕巧的劍從她袖中飛出,輕盈落地,她瞧了眼地上的劍,又直直的看向紫胤,大聲道:“你若對我無意,當日何必贈劍於我?”
紫胤瞧了眼地上的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