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無兒無女,不用掛心。現在就只有嫻兒一個,我最放不下心。。。”說著娘娘又咽嗚起來。熹貴妃用手絹為娘娘擦去眼淚,“妹妹是個明白人,嫻兒跟弘曆的事,我的心裡都清楚。嫻兒是個好女孩,誰得到都是誰家的福氣。但現在是皇上不放人,我也不好說。。。”“我知道,我會盡力說服皇上的,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都求妹妹你代我好好地照顧嫻兒了。。。”說著娘娘就要下床跪起來。“姐姐,你這不是要折妹妹的壽麼。”我和熹貴妃嚇得馬上把娘娘扶好在床上,熹貴妃也是淚凝於睫的,“好姐姐,妹妹都答應你就是了,無論將來嫻兒留在宮中也好,嫁給弘曆也好,我也會像你一樣,待她如親女兒般看待。”我感激地看著熹貴妃娘娘。“那我就放心了。”娘娘像完成人身的大事般,舒了長長的一口氣。
珍姑姑剛好送藥過來,我接過來,給娘娘喂去。喝過藥,我們服侍娘娘躺好後也出去了。來到大堂,熹貴妃突然跟我說:“上次本宮看到你繡的香包上那花樣、繡法都很別緻,既然你今天也沒什麼事,就到我宮裡去,教一下我的宮女吧。”我丈二摸不著頭腦:我的繡包?莫非是被弘曆搶去的哪個?也容不得我多細想,就跟著熹貴妃娘娘去了。
熹貴妃是住在永壽宮的,就在體順堂的後邊,所以娘娘也沒坐轎子。一路走去,各宮各院的宮人都一一向娘娘請安行禮,好不風光。宮外的人都好生羨慕著這種生活,只有宮裡的寂寞人才知道這種奢華的背後都藏著深深的血和淚,所以宮外的人都想進來,而宮外的人卻都想出去。我就恨不得騎上一快馬,逃出這紫禁城,好到江南去見弘曆。
式微,式微!
胡不歸?
微君之故,
胡為乎中露!
式微,式微!
胡不歸?
微君之躬,
胡為乎泥中!
胡不歸?弘曆,你何時才回來呢?胡不歸?何事胡不歸。。。
到了永壽宮,熹貴妃招呼我坐下,又命春桃把筆墨紙、絲線都拿過來。我剛才還以為只是個藉口,想不到她是來真的。“你想想什麼紙樣好,就給本宮畫上幾個吧,那邊有絲線,待會就教教春桃你那個花樣是怎麼繡出來的。”“蒙娘娘不棄,嫻兒定當盡力。”“嗯。”她很滿意地走到後殿去。春桃走過來,陪我畫花樣,我們又聊到怎麼樣的花式優雅,怎麼樣的花式俗氣,爺們又都喜歡怎麼樣的花,哪兒進貢的絲線好,就像尋常一般的女兒家般。
一時間都不知道要畫什麼花樣好,忽記得熹貴妃的小名喚蘭欣,於是信手幾筆,一朵蘭花活現眼前。
秋蘭兮塵蕪;羅生兮堂下;綠葉兮素枝;方菲菲兮襲予。
“格格畫得真好。”春桃拿起那紙樣簡直愛不釋手,我淡淡地笑著:“姑姑喜歡的,嫻兒私下多給你畫幾幅就是了。”春桃更高興了:“格格客氣了,叫奴婢春桃就可以了,這樣春桃先謝過格格了。”
我料想熹貴妃平日素喜清雅,於是也往清雅的花裡去選,荷花、梨花都各花了幾張。
陰謀上
正畫著,熹貴妃出來了,我起來行禮,她作手勢免了。她沾起一張花樣,“好個梨花一支春帶雨,清清的倒也好。”我正擔心不合她心意,聽她這麼說,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熹貴妃左右看了一眼,那些侍候著的太監宮女就紛紛退下了,春桃也很機警地退到門外,把門掩起來。
人人都說後宮是女人怨氣的集中地,這話一點也不假,大白天的只消把門一關上,一股寒氣就從我的腳底躥上心頭,我不禁打了個寒顫。熹貴妃不動聲色地把袖子裡的一個信封拿了出來,推到我手邊,我疑惑地看著她,她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示意我可以看。我一看就認得那是弘曆的字,這是家書麼?一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