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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況味,藍核還是那樣的,可窗外,恐怕子夜已變。

到了院子裡,藍七奶奶和冬蕙已在院子裡等著了。

“爹呢?”藍杏張目四望。冬蕙朝屋裡撇一撇嘴,裡面是藍慶來悶悶的聲音:“走,走罷。”藍七奶奶罵道:“老東西你瘋了,從沒見過趕自己女兒的!杏,別理他!”藍杏也不說話,只在院子裡朝屋裡的人鞠躬告別,接著不再看任何人,從容地走了出去,後面冬蕙叮呤咣啷拖著只箱籠。一轉身,只覺一種寂寞之感幾乎是潮水一般從後面淹過來,她亦不作掙扎,一串茂盛的水泡升上去,她靜靜下沉。既然是告別,那麼何妨多點決絕,如若跟藍核還拖泥帶水的,不僅是被他瞧不起了,自己也該罵自己了——哪怕是斷了後路——她現在還不分明的這樣想著。她這樣的人,自詡為考慮未來的人,說到具體的後果,她又不敢下狠心去思量,為此常常自嘲著。

藍核在樓上的房間裡坐著,一直細聽下面的聲響,塵囂一般的浮起來,漸漸又落下去了。藍杏的日曆本沒帶走,薄薄的紅紙封面,繪的是牧童春牛圖,雪天的老梅。藍核不知在一種怎樣的心情下,就把那日曆一頁頁的撕下來……宜會親友,沐浴祭祀,建築與耕種,歷歷劫灰,都成了從前的事。

第十二回 應笑輕言信他人 誰憐不識風波惡

第十二回 應笑輕言信他人 誰憐不識風波惡

沈亭之紅了以後,搬到了俄國人開的旅館常住。

藍杏這次出來,他又出錢幫藍杏定了房間,請了小丫頭。他住四零三號寓房,卻幫藍杏定在三零三號,藍杏問為什麼,沈亭之只微笑不語。待她看房時,見房裡疊著衣櫃和洗面架,鏡子粉盒整理的清清楚楚,只一張懸著印度紗賬的床鋪,床邊是包了銅皮的皮箱,上面置了個土定瓶,閒閒插兩枚塑膠菊花,居然橫生了一派橘黃|色的淡定。桌案上是一支電話和五十支光的白熱電燈,另有一張八仙桌置在南窗下,注目朝外就是一整個碧透的青天,底下是濛濛的市影。藍杏道:“外國人開的旅館,還有八仙桌這樣的東西?”沈亭之道:“這叫入鄉隨俗,近朱者赤,受了中國影響——譬如我雖唱花旦,但想到你,有時興致所至,也不免躍躍欲試施展拳腳,扮一回《白蛇》裡的刀馬旦小青了。”

藍杏聽著不受用,怨道:“成天拿這個說事,你不膩我都膩了,我早就不打把式了。”沈亭之微笑道:“又為這個生氣,我可真擔待不起。”“我就是這麼個性子,不受用你別來這待著。”沈亭之笑道:“刀子嘴豆腐心。”藍杏瞥他一眼:“要是豆腐心,也是凍豆腐,對你不能有好臉色。”沈亭之抱著肘看她笑:“什麼時候學得這樣油腔滑調?”“入鄉隨俗,近朱者赤,你說我跟誰學的?”藍杏道。“這回我算遇上對手了。”沈亭之撐不住,哈哈笑起來來。

她又問:“你房間跟我的一樣麼?”沈亭之道:“在你眼裡肯定不一樣。”他那口氣,倒像是要引逗她前去觀賞一番似的,藍杏自然道:“真的?我要去看看。”沈亭之忙道:“全是戲箱子,亂糟糟的——非得它的主人能容忍,或女主人……”“就沒半句正經。”藍杏瞥他一眼,做出被得罪的樣子,甩手走開,從從容容坐到八仙桌旁,一手支著腮,一執著茶壺倒茶。

沈亭之跟過來,手插在褲兜裡,踱著步子道:“只倒自己的?”“你是我什麼人,我犯不著給你倒。”藍杏抿著嘴笑。沈亭之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惘然微笑著。窗下面浩蕩日光,只有一點照到了板壁上,靜靜的,貼了一片金箔似的。卻是藍杏話鋒一轉,道:“我知道你的規矩,你上臺前都要喝滾燙的茶水,讓嗓子爽利,溫一點的都不行,你還為這事罵過人,對不對?你下午不是有戲碼麼,難不成還喝這溫水?”沈亭之先是一怔,心頭隱動溫柔之意,仍是上前去接過茶杯,一口飲盡了,道:“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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