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小人狠狠一哆嗦,再也想不起什麼野獸什麼日期——那些東西有小爺的屁股重要嗎!!!上下眼皮一眨,亮晶晶的大眼硬是給它逼出了濛濛的水汽,嘴角一癟,顫顫巍巍的喊了聲“神君……”,不過巴掌大的糰子委屈得讓人心顫。
然而沈神君是個面冷心也硬的,冷笑一聲,還不等糰子書靈繼續它的賣萌大業,沈神君大手一抓,直接捉住了來不及跑走的小小身影,雙手一合,一個網球般大小的結界成形,裡面看起來小了好多的書靈在無頭蒼蠅般的四處亂飛。
一邊的蓄勢待發的天書嗖的聲化作道紫光飛進了結界裡,頓時可以聽到一陣細小的噼裡啪啦,紫光如同煙花迸綻,整個結界幾乎都被紫色的電漿充滿,哭爹喊孃的糰子掛著一臉瀑布淚四處飛著求饒,沈麟將結界的聲音一封,順手就丟進了袖子裡不做理會。
世界上總會有一些記吃不記打的蠢貨,哼!
再說了,他就看起來那麼不可靠嗎?沈麟危險的眯著眼睛將臉轉向來一邊的草叢,那邊一個剛剛睜開眼的身影頓時僵住了身形!
盤膝抱守,腰脊如松,這的的確確是一個人類而非山林裡的野獸化形!
牛車平穩但卻緩慢,書靈一通大鬧仍舊沒有走出多遠,一群沉迷在大道的玄妙中不可自拔的生靈們都還未曾清醒,然而這時候卻才是考驗的開始,真正強大的人是不會迷失在力量中的,能在無邊玄妙的大道面前守住心神並順利醒來的人才是最終的勝利者,至於失敗者,在這曲徑小道邊化塵為沙便是它們最終的歸宿。
大道無情,之下萬物為螻蟻。想逆天改命,哪裡是那麼簡單的?!
能不能聽道靠的是機緣,能不能醒來靠得就是資質了。不過,這次聽眾中,似乎也有個不得了的呢……
沈麟默默的與草叢那邊的僵硬的人影對視,自帶冷氣的臉上冰得一塌糊塗。
少年魯迪渾身肌肉緊繃著與一個奇怪車子上的男人對視,一雙漆黑的眸子,剎那間充斥了他滿心滿眼,不能思考、無法反應,他的身心彷彿在一瞬間被某種不能言說的存在塞滿,飽脹的不能再有任何一絲動作!那不像是被強大的父親以力威壓的感覺,簡直就是被另一個層面的存在俯視的壓迫——想起那將自己吸引過來的飄渺而宏大的道音……或許,那已經不是一個能讓人興起挑戰欲的存在了……
沈麟收回了那視線中稍帶的壓迫,少年終於恢復了一絲思考的能力,卻依舊僵硬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他其實並不太明白他是怎麼跑到這邊的了,那吸引他的聲音也不像是他認識的任何一種語言,他卻能看見其描繪的光怪陸離卻又精彩絕倫的世界,比之他從父親那裡瞭解到的還要驚險萬分,也許也超出了人類能夠想象的極限!
如果不是他自己心中存有掛礙,魯迪也不知道能不能從那個讓人流連忘返的世界中離開!可是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個坐著車子的彷彿郊遊的奇怪男人在他面前——他又不是傻的,這種荒蕪人煙危機四伏的地方出現這樣一個人已經很不正常了,那個宏大的講學般的場景十之八、九就是這個人弄出來的!
他要做什麼?在這種荒山野嶺中講學給野獸聽?還是對自己有所企圖?
魯迪腦中紛亂,不過一會又搖搖頭,想起那讓自己失去所有的血色一夜,又看看車上安然端坐的青衣男子,如果是他的話,就算是他最珍貴的家傳功法也沒可能讓這種存在出動吧!
這樣想著,身子總算慢慢緩和下來,不似開始那麼僵硬了。
卻見那青衣男子上下打量了自己,點點頭,說了聲:“不錯。”而後也不見人催促,那拉車的不知名獸類便緩緩邁開了步子,拖著那輛鋪滿乾草的車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起來。魯迪扯了扯嘴角,那東西看著塊頭挺大,原來走那麼慢啊!還不如村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