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天,肖言陪我去看了我找房以來找到的第六處房子。那房子處於交通發達的市中心,月租為750美元,包水電煤氣。它的牆面上刷著兩幅油漆畫,一幅是兩片紅唇,另一幅是一簇立體感頗佳的紫蘑菇,看上去*極了。房子的面積很小,我誘導肖言道:“小也有小的好處啊,這樣你擦地才不會太辛苦。”肖言一邊檢視衛生間,一邊說:“我覺得也是。”
顯而易見,肖言的這句話正式宣告他中了我的“圈套”,願意和我同居了。只不過,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願意的,他又是為什麼而願意了。而偏偏,我喜歡這種我看不懂的男人。很多時候,很多東西,因為看不懂,才會覺得更好看,想一探究竟。
肖言親自簽下了這間房子。跟我們籤租約的經紀人是個叫琳達的美國女人,她腰上有著美國中年婦女共有的脂肪圈,三層,或四層。她的桌上擺著大沓的檔案,也擺著大盤的炸薯條。她問到我和肖言的關係時,我沒說話,肖言笑答:“她是我女朋友。”我喜歡聽肖言親口說我是他的女朋友,這同樣可以帶給我安全感。不過,在之後的時間裡,胖女人琳達莫名其妙地模糊了我和肖言的關係,每次,她向我提到肖言時,總是說“你的丈夫”怎樣怎樣。
我們的租約僅僅簽了三個月,因為在肖言的計劃中,三個月之後,他將回國。而我篤信,不管到時候我是不是會形單影隻地繼續留在這個資本主義社會里,我都不會繼續住在這個曾經住過肖言的房子中。因為我更加篤信,那種混合著紅唇、紫蘑菇,還有肖言蛛絲馬跡的*,是我一個人所承受不了的。
肖言說過,他怕他走的時候,我會離不開他。這句話,我一直不敢深思,因為它明明白白地告訴著我,肖言會離開我,一個人走。這是我不敢深思的結局。
我和肖言搬家是在一個星期後,因為在那一個星期中,我被畢業前的課業專案壓迫得上氣不接下氣,至於還欠著三次作業的肖言,處境可想而知了。
那個星期的星期二,肖言是帶著牙刷和牙膏來學校的。那天晚上,他睡在了圖書館裡。星期三的早晨,他在圖書館的洗手間裡刷了牙,所以,他依舊給了我夾雜著薄荷香的吻。
那個星期的星期五和星期六,肖言都沒有睡覺。他去了專案搭檔的家裡做專案。我原想助他一臂之力,但他卻說那專案太深奧,於我而言高不可攀,所以至今,我對那專案的認知僅限於那是一個用於給公司分級的模型。雖說,我和肖言都是投於金融門下,但其中的小分支卻相距十萬八千里。言簡意賅,他說他學成之後是技術型的,而我,是投機型的。
在那沒日沒夜的一星期結束之後,肖言與一群男性朋友出去喝酒慶祝畢業,同時也為那個丹麥男人餞行。丹麥男人是國際交換生,只在我們學校駐留三個月的時間而已。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風險同居(4)
他們男性喝酒的時候,我和艾米這兩個女性正在家收拾行李。
艾米是新加坡人,是即將與我分道揚鑣的室友。房東貪得無厭地漲了房租,房客憤然捲鋪蓋卷兒走人。憑心而論,從傳統意義上講,我和艾米屬於綠葉和紅花的關係。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她虜獲了一個王子般金髮碧眼的美國男朋友並即將與之步入婚姻殿堂,而我在兩年中,漸漸面對了這樣一個事實:我在白種人的眼中,不美,也不醜,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的黃種女性。總之,我企圖將追求者全球化的夢想,伴著時光的流逝而支離破碎了。事實上,也並不是僅僅只有黃種人才能欣賞我的美,很多時候,我覺得黑人也是喜歡我的,只不過,我並不是很能欣賞他們。
室友艾米自詡為我和肖言的紅娘。
上一個夏天,在艾米組織的為期五天的佛羅里達九人旅行之前,我和肖言還處於不見面就誰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