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戲了!石頭一熱,必現提示!我趕緊將桃源檻摸出來,一個清晰無比的“去”字,閃著微光出現在它的正中間。
這個字簡直就是神蹟,瞬間解決了去還是不去這個問題。我將這些石頭的神奇之處講給敖熾聽,說它們都是有靈性的,只要按照它們的指引,就能去到正確的地方。
“你怎麼不說這個字可能是它在罵‘去你的’呢……”半信半疑的敖熾嘟囔著。
好吧,與其說是桃源檻的指引,不如說是金山的勾引……別鄙視我。總之,南非之行,就這麼確定了。
一路上敖熾都非常不滿,化回原形的他說,馱著我就夠重了,還得馱著一個幫工,還得馱著一輛車!他是龍咧,又不是集裝箱!
“不然你要怎樣?難道要我耗費靈力跟你一起飛?”我戳著他的腦袋質問,“我想過了,還是要開拓國際市場,把浮生帶到國外去,說不定會有很多人喜歡呢!”
“我求你了!咱不差錢!浮生這麼好的東西,留著咱們自己喝行不行?”
“不行!一邊找青珀,一邊做生意,一邊等孩子出世,不浪費一分一秒,這才是樹妖老闆娘豐富的人生啊!”
說到得意處,我不禁搖頭晃腦,可剛一晃腦袋,就覺得身後不對勁。回頭一看,甲乙趴在敖熾背上睡得正酣,我的一縷長髮,被他壓在側臉下。
這傢伙的睡臉,比任何時候都安恬,我忽然都不忍心把頭髮抽出來,怕吵醒他。回想這一路的旅程,甲乙雖然嘴巴很壞,可是修車換輪胎打雜跑腿這些粗活,也都是他乾的。坦白說,某種程度上,我的潛意識以經情不自禁將他往“自己人”的陣營裡推了。
敖熾可就沒我這麼友善了。他回來的第一天,除了處理小青的問題外,剩下的所有時間都用在盤問甲乙上。我知道他對所有可以評分為英俊的男性,尤其是在我身邊的,都抱著碩大的不滿。甲乙對他的態度,跟對我沒兩樣,問十句也未必答一句,最後甩出慣有的不屑與你見識的氣度,躲後車廂睡覺去了。
被冷處理的敖熾跟我說了十次要解僱甲乙,但是又被他自己否決了,理由是他討厭換輪胎。
有敖熾這個單純生物運輸工具騰雲駕霧,到南非不過是須臾間的事。但是,就在我們一路往克魯格保護區去的路上,被我們塞到鞋盒子裡的小青卻說,能不能先去一趟約翰內斯堡,它想去見一個人。
4
斯普林大街位於約翰內斯堡南北交界處,整條街只能拿“雜亂”來形容。高聲喧鬧的男女,賣雜貨的小販,俗豔的霓虹燈閃爍不止。餐廳裡,商店裡,處處可見為了討生活而努力的年輕人,通常都選擇住在這裡。
小青說它要找的,是個姑娘,叫月亮。三年前她離開家鄉,來到約翰內斯堡工作,她臨走前,給它留下了一個住址,說她在賺夠可以開一間服裝店的錢之前,她會一直住在這裡。
可是,在那座陳舊的“幸運公寓”裡,我們並沒有見到它的月亮。戴著誇張假睫毛的黑人房東太太,很不友善地告訴我們,月亮已經三個月沒回來過。她的房租只繳到上個月,還說我們來得正好,她正打算把月亮的行李扔出去,將房間另租他人。
“她去了哪裡?”我問。
“誰管她去了哪裡!”房東太太白了我一眼,“要進來拿她的行李麼?”
走進這間光線暗淡、面積狹小的兩居室公寓,靠裡的那間房,就是月亮的房間。
一張小床,一個書桌,一個帶鏡子的衣櫃。除此之外,全是書,架子上,地上,滿滿當當,大多跟服裝設計有關。牆壁上也用圖釘釘滿了各種時裝秀的海報,還有一些用鉛筆繪成的草圖,以及一張照片——一個將東西方人的五官優勢完美融合的年輕姑娘,豎起兩根大拇指,對著鏡頭俏皮地笑,長長的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