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去掩崔子鍵之口道:“別說了!別說了!我認將軍,只求將軍不要說了!”
崔子鍵一聽,頓時跪了下去,雙手抱著朱梓的腳,失聲哭道:“主公終於認崔子鍵了麼?主公終於認崔子鍵了麼?”
朱梓彎下腰去,抱住崔子鍵的頭,涕淚道:“離開應天之時,母親說將軍還在人世。將軍果然還在人世!將軍啊——!”
朱梓喊完,泣不成聲。
主僕二人抱頭痛哭,哭了一陣,漸漸安靜下來。
崔子鍵說:“請主公坐好,人小要重新見禮。”
朱梓說:“將軍與漢皇友諒公是結義兄弟,應是小侄見禮老叔。”
崔子鍵道:“結義不搶主僕大倫。主公請坐,小人見過禮後,還有正事要說。”
朱梓不再推辭,兩個先後見禮後,在桌邊靠桌坐下。
崔子鍵道:“老臣要先講一件大事。”
“將軍請講。”
“數月前,胡惟庸謀逆案發後,如今李善長也被牽連進去了。”
“這——”朱梓大驚,“官報未曾發到,將軍是怎麼知道這訊息的?”
“那是我的人用飛鴿傳書送來的訊息。”
“你的人?”
“小人為主公準備了一支軍隊,約有七千人左右。兵不多,但均是能征善戰的舊人。大多是武林高手,以備主公異日有用。”
朱梓沉聲道:“將軍是有心人。可我能反麼?”
“能。為何不能?主公有一萬二千親兵。加上小人的七千,已有二萬之數。此數與朱元璋的百萬兵馬相比,固然微不足道。但朱元璋殺劫太重,天怨人怒。只要有人舉起義旗,何愁八方之士不響應?”
“此事太過重大,不要妄議。”
“如此,小人還是先說惟庸、善長一案的訊息吧。”
“老叔快講。”
“胡惟庸謀逆案是真謀逆還是假謀逆,咱們姑且不去說它。只說胡惟庸謀逆案發生後,照例誅九族。丞相李善長之弟存義,與胡惟庸結兒女親家,在連坐之列,當同斬。朱元璋念他是善長之弟,赦他死罪。善長持功自傲,竟不入謝。此舉頗引朱元璋不滿。二月前,李善長建府第大廈,向信國公湯和借衛卒三百,竟不先奏請朱元璋,豈不惹朱元璋犯疑?到得丁斌被逮,咬了善長,由是扯出了一大群文武官吏,內中竟有主公你的岳父於顯和妻弟於琥。你想想,你縱然千誓萬誓,信誓旦旦,朱元璋又豈會對你毫無疑心?主公你是在朱元璋身邊長大的,你想想朝中所生之殺劫,哪一件不是由疑心而起?”
朱梓心動,沉吟不語。
崔子鍵道:“主公就藩長沙,卻永無冊立為太子的可能。
一者是太子已立馬後之子朱標,二者主公的母后,當日是老主公漢帝的寵妃,朱元璋豈會視作嫡系?主公一路西來。形態反常,只怕早已引起道行和尚的注意了。”
朱梓道:“道行及是朱元璋安在我身邊的坐探,這點我十分明白。一路上我極力拉攏,總感到與他不能一拍即合。我不是由皇子朱棣,能將朱元璋安在他身邊的道行和尚心為己用。道行始終不能為我所用,想是朱元璋對他專有所囑。老叔,我當怎處?”
崔子鍵道:“悄悄練兵,廣納文武,暗作準備,以待時機。”
朱梓暗想:別的路,大約也是沒有的了。於是,遂信崔子鍵、暗中謀反。
如此也非一日。那崔子鍵自去江湖到處召兵買馬,佔山為王。為朱梓謀反在外暗中準備兵馬。他去南京城中探聽訊息,暗中查得朱元璋那從小被郭玉英偷走的公主藝成下山,為母報他,卻又武未大成,殺不了朱元璋,以至悲憤交加,心態失常。他便點了郭鳳的穴道,將郭鳳擄來長沙,不管能否起兵謀國,先要以朱元璋之